压抑的沉默。
我跑到咲夜身边将她搀扶起来,正觉得帽子男已经被吓破胆子,不可能再追上来了。结果他又开始迈开步伐,沉重的,一步一步地逼近过来。
“开枪!开枪啊!我不相信。子弹怎么可能射穿我的身体!”帽子男疯狂地叫着:“真理在上!我有神的庇佑!我不怕你!”
我无法理解他话中的意思,也无法理解他当前的举止。他就像患了癫狂症的病人,但是危险性毋庸置疑。
我抓住咲夜的手,她的身体在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已经被帽子男的恶形恶色吓坏了。意识到我要取她手里的左轮,她的手掌顿时无力软化下来。
我将左轮对准面前疯狂之人的脑袋,他反射性停住脚步。我对开枪还有些犹豫,打算如果他识趣离开,就任由他离去。可是帽子男却斜冲上来,不断左右跳动着逼近,似乎这样就能躲开子弹。
然而在我的视野里,他就像一个迟钝的大猴子。
当我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脑门上,从枪口延伸出去的弹道似乎清晰可见。所有影响这条轨迹的因素,例如空气的流动和躯体的摆动,就好似数据一般明确。
分析,存储,计算,调整。
这一刻,我清晰感觉到那种奇妙的锁定感的由来。
我的手臂摆动,帽子男一脸惊愕地在跟前停住脚步,仿佛在配合枪口顶在自己的额头。
再没有犹豫,我扣下扳机。
子弹打穿大脑,尸体以一种僵硬的姿态向后倒下。
空气似乎凝结起来。我嗅到血腥的味道,并不觉得作呕,只是有一点难以呼吸。这使我真正意识到,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自己已经杀死了三个人。
无从为生命的脆弱感叹,也无法理解这些人死去的理由,但是现在的我也是穷凶极恶的杀人凶手了。
半晌后,咲夜抓住我的衣摆。
“结,结束了吧,阿川。”
“嗯,结束了,这样就结束了。”我尽量使生硬的表情柔和起来。
“那我们快走吧,要是被人撞见就糟糕了。”
我一边答应,一边蹲下来,从帽子男的衣服里摸索一阵。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于是我将那只装了大概是兴奋剂的空瓶子当作战利品收起来。拇指大小的空瓶底还残留着类似冰水混合物般的蓝色残渣。
之后,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我们在社区外才招到出租车,费力将行李塞进车后箱,一路上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我不知道咲夜在想些什么,可是我一直考虑杀人的后果。当场并没有太多的想法,事后却觉得麻烦如山一样多。
虽然一直没有看到其他人的影子,但说不定是距离太远没有注意。也许有谁听到枪声后,战战兢兢地躲在楼上的窗子后偷看呢。
“这是没办法的吧。”再一次进入电梯时,咲夜开口安慰我,“如果不杀死他们,他们一定像牛皮糖一样沾上来。你也看到了,他们那么疯狂,连枪都不怕。”
“要是被通缉了,我的优等生资历就完蛋了。”我故作轻松地说。
“没关系,我很感动呀,阿川真的保护我了呢。”
她的声音响起时,我感觉到脸颊被一个柔软湿润的物体贴了一下。好似触电一般,我打了个激灵,转过头去,咲夜已经直起身体,对我温柔微笑,如白日的精灵。
“阿川,以后也要像现在这样,永远永远永远留在我身边,好不好?因为,我喜欢上阿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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