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涛靠近一些轻声说道:“皮外伤而已,还没情玉那小子出手伤我重,根本就没事,我骗小欣的,而且我早知道她没哑。”随之大声说道:“放心吧嫂子,我会的。”跟了红鼠绿兔冲入人群。
肖珂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起来,小欣问她笑什么,肖珂将狂涛方才话讲述了一遍,小欣方知上当,小脸气得通红,大叫道:“狂涛,你敢骗我,我轻饶不了你,到时候定然在你身上插一百一千根毒针,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嘴上虽这么骂,心里却是欢喜,毕竟她终于可以确定,狂涛是喜欢自己的,他们这段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终于有了一个结果。
情玉见台下众人动手,已知形势迫在眉睫,须得速战速决,尽快阻止亦或结束这场厮杀,但却不能用神剑伤这三十六人,以免旁人说他借利器败敌,有失公道。将神剑背在背上,说道:“为了公平,我不使用神剑,但你们须懂得适可而止,不要逼我将你们斩尽杀绝。”
三十六人也是硬铮铮的汉子,说道:“你若不用神剑,我们也不用兵器,算是公平。”将兵刃抛在地上,心道:“你武功再好也是凡人,我们三十六个掌门也非平庸无能之辈,以多敌寡还怕败你不得?”
情玉说道:“你们能这样作也足见是英雄好汉,我答应留你们一命,接招吧。”当先向一人攻去,他要凭着真实的武功打得他们信服,因此并不使用那一闪即逝的快捷身法,展开影射神拳与之空手相博。
这帮人果非庸手,力战之下虽不能胜情玉半招,便自保却有余。情玉在人群中穿梭来去,与每个人都过了几招,探出个人实力,知道要一拳将他们打败,除非施展“风雨九”或是诡异的身法,但如此便难以服众,微一筹思决定逐一击破,呼地窜出重围,向最边上一人攻击。这群人武功虽强,但论单打独斗却绝不是情玉敌手,只三五招便放倒一人,向旁边一跃,又攻向另一人。他以最快捷最有效的拳招掌法,以最短的时间将对方击倒,但却不伤其性命,一胜既退,四下窜动。只单攻一人,绝不给他们机会形成围攻之势。风云氏的“履云步”“如影随行步”在实战中最是快捷灵敏,情玉虽然不使全力,身形仍是奇快,窜动之下无人可及,只要出手,定然是一对一,不会让旁人插上一手。
如此打法,过不多时,三十六人尽皆被打翻在地,只因伤得不重复又跳起。情玉毫不客气,只要哪个起身,立马上前,将其再次打倒。如此起起落落重复四五次,三十六人仍是不知死活的爬起身力战,因为没有人伤亡,情玉亦没有施展其神鬼般的杀人于瞬移的武功,所以谁也不知道害怕个个要分出胜负。情玉颇感恼怒,心道:“如此打法,何时才是尽头,须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见三人起身扑到,呼地一下,欺上,一掌将其中一人打飞了出去,跌落台下刀丛之中,抓过第二人手臂强烈一抡掷落台下,将第三人扔起,猛然蹿上半空,一脚踩在背上,嗵的一声,那人重重地跌落台上,摔得血沫横飞。情玉落下地来,一闪之间将站起身的众人纷纷震倒在地,站在台心双臂一挥,轻喝一声,地上兵刃齐皆飞起,绕他旋转不已,再一振臂,兵刃呼啸射出,从各人脖颈擦过,嗖地一声刺入地面,没如一半有余。众人双眼圆睁吓出一身冷汗。情玉双眉一竖沉声说道:“哪个不知死活的还敢再来。”众人此时才清醒过来,知道情玉要杀自己简直易如反掌,打了这么久而不伤人那是给他们面子,谁若再上便是不知好歹,等于自寻死路,于是没有一个人敢再起身。情玉义正言辞地说道:“你们都是武林中有名望有地位的人,应该能分清黑白善恶,懂得武林正义,但你们却只是为了自己着想,全然不顾及武林的安危,带着弟子门人投靠悬月教助纣为虐,残杀同道中人。你们知道这会使多少人死在此地,以后又有多少人受到仇恨的困扰吗?血洗武林天理不容,既使你们能够活着怕也再无面目立足天地,面对世人,因为你们是武林的罪人,是天下正义的大敌,没有人能容忍你们,好好想想吧。”说毕,一纵身跃下台去,加入了战斗中。
三十三人想了多时,站起身来商议,终于决定脱离“悬月教”的掌握,既使是自己和家人都死了也要领着弟子门人加入到“反战盟”中,尽快结果这场拼杀。他们已经想清楚了,自己便是活着,也只是任玉英手下的一条狗,任其打杀,而且悬月教的野心是要吞并整个武林,为其一教独尊,按其处事手段,将来必定要将各门各派的掌门、帮主斩尽杀绝,自己最终仍是一死。于其死后被人唾骂千年,不如拼上一场将“悬月教”灭了,图个生前威名,死后义名。于是各自跳下台去,勒令弟子门人退出战团,另行组篇成队,反戈倒攻,杀向“新武营”。
孟太华见众人拼杀在一起,对任玉英说道:“教主大人,手下为您立功去了。”哈哈一笑,跃入人群,拔出神剑乱劈一气,顿时死伤大片,不下百人,其余众人见之不住退却,孟太华仰天哈哈大笑,又自纵出,扑入人群,左杀一气,右杀一气,根本就不区分是“新武营”之人还是“反战盟”之人,完全是在杀人取乐,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是在向整个世界复仇。他之所以会帮任玉英,目的只在于杀人,因为双方一旦交战,不论结果是谁取胜,这里的人都会死伤大半,但任玉英若是退走,“新武营”没了主将,这一战便不可能了,因此他支持任玉英出战,并自称是“悬月教”的“破风大将”,目的就是为了给“新武营”增加精神动力,让两帮人马拼杀的更为惨烈血腥,结果如何他根本就不在乎。
银涛见他出手,急忙欺上挥剑相攻,死死缠住,免得死伤更多的人,狂涛紧随而至与银涛并肩作战。兄弟二人联手终于将孟太华引到战团之外,但要取胜却是不能。情玉展开身法,快速闪动于刀光剑影之中,将“新武营”众人的兵刃一个接一个的夺下,折于当地,直至“反战盟”众人大占上风才一闪而出,双臂一震,无数利刃从人群中射出,飞天席地随他身后,高声叫喊道:“二弟三弟让开。”
银涛和狂涛闻声猛攻一招向两边闪开,孟太华冷哼一声说道:“老掉牙的把戏,能奈我何?”插剑于地潜运内力。
情玉一闪之间欺近三丈,轻喝一声,双掌猛然推出,嗖嗖声响,无数利刃席卷过来刺向孟太华。
孟太华长吸一口气,高声喊道:“天地之间为我独尊,万千利器皆归尘土。”双掌在面前画一半圆,缓缓推出,漫天利刃飞到距他四尺之外尽皆止住悬于空中,情玉脚下跨出一步欺近二尺,双掌用力一推,利刃顿时逼近尺余,但面前却似竖着一道铜墙铁壁再难挺近,二人再度疾催动内力,孟太华脚下的枯草由黄变黑,直至生烟,化成灰,情玉脚边枯草却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悬空的利刃在两股强劲内力的推挤下扭曲变形,发出咔咔的声响。银涛和狂涛见二人战得旗鼓相当,难分高下,相互眼色,一跃而起,各出一掌向情玉背心拍落。嘭一声响,三股内力汇于一处,利刃立时向前挺进尺余,距孟太华不过一尺之距。
孟太华在三人内力的冲击下不由地退开半步,踩出一个极深的脚印,眉心紧锁,双掌全力前推,仰天长啸,顿时体内炽流溢出体外扩展三倍,大喝一声向前跨近半步,呯呯声响,空中利刃尽皆被挤压成小碎片。
银涛轻声说道:“这家伙内力没有底限,再拼下去,我们怕都会累死,得另想办法。”
情玉说道:“我不能退开,否则这满天碎片会将背后众人杀死大片。这样,我先顶住,你们在旁边去推一下,将两股力道震偏。”
银涛和狂涛一点头撤去掌力,情不自主地退后两步,长吸一口气,紧咬牙关,内力源源送出,又将两步之地争了回来。狂涛和银涛跃到右侧,同时全力打出一掌,悬在空中的碎片顿时向左偏移,情玉便在其偏移的瞬间,向右跳开大喝一声内力疾推吐,砰的一声击在孟太华所发内力的侧锋,两股内力一齐斜向上飞出。呼呼声响,无数碎片被内力夹携着飞上空中,形成一条巨龙,快速前冲。
情玉噌噌三闪跃在空中,双掌推出向斜地里一引,碎片形成的巨龙在空中一个大回旋转过头来,直袭向孟太华,强劲的内力夹杂着无数的碎刃全速击来,形成了无坚不摧之势。孟太华顿时睁大了双眼,料定自己难以抵御,急忙躲闪避让,情玉看得分明,身体在空中,内力不断牵引,巨龙像是活了,在空中转来转去,回旋不定,任他闪到哪里都难逃出攻击范围。孟太华大怒之下,立定不动竖剑挡胸,待巨龙袭来,猛然挥剑,紫光汇聚形成一个巨轮转动身前,巨龙撞在上面立时粉碎,散落开去,虽有神剑在手巨大的力道仍迫得他退出三步。
情玉紧随巨龙之后,不待他闪开,一剑劈落,孟太华慌乱之下双手托剑全力上格,呯的一声两剑相交,孟太华接连退出五步,每一步下去都在地上踩出一个深坑,望着情玉说道:“不可能的,你的内力绝没有我强。”
情玉冷笑道:“是不比你强,但是我有兄弟。”话音刚落,银涛和狂涛同时自身后闪出纵身一脚飞出。孟太华双手举剑,脚陷深坑,挡亦不能退亦不及,嗵的一声响被二人结结实实踏中前胸,向后摔出五丈,撞断了两颗大树,跌在地上滚出七尺,刚爬起身,三人又到跟前,各出一脚,孟太华前胸、肚腹、手腕被同时踢中,复又摔出,“紫阳神剑”也因之脱手。狂涛一跃而起抓在手中,劈出一剑,孟太华滚出两丈,还未起身,旁边一颗大树齐根而断,倒压过来,大惊之下急又扑出,双手一按弹起,在树林之间不住闪动,瞬间消失无踪。
狂涛笑道:“这家伙去时可比来时快多了,走了这么远的路就只为送一柄剑,真难为他了。”
银涛长出一口气,说道:“孟太华这个人好可怕,我们这般攻他,竟然没有受伤,难道他真的不死?”
情玉道:“终有一天,他会死的,会死在我们兄弟的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