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僵持了一会儿,凌玄渊放开了贝瑾瑜,“我帮你拿药。”
“回来!”贝瑾瑜拉住他,眼里有几分挑衅,“你这人当真有趣,不如我们便斗一斗,最后到底是谁占谁的便宜,那就要看谁的本事更……”
话未说完,他忽然皱起了眉。
“更如何?”凌玄渊半侧着身体看他。
贝瑾瑜抓着他的手蓦然一紧,另一只手也抬起按到心口上,想要坐起身却用不上力,神情变得极为痛苦。
凌玄渊大惊,“你怎么了?”
贝瑾瑜唇色发白,“扶我……起……”
凌玄渊忙将他拉了起来。
贝瑾瑜放开他,盘膝坐好,试图运功。可反复试了几次都没有办法将真气凝到一处,他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呼吸也越发不畅,很快竟是连坐也坐不住了。
凌玄渊见他似是疗伤失败了,一手扶住他就要倒下的身体,一手成掌轻击在他背心处,将内力缓缓送了进去,引导着他散落在身体各处筋脉的内息,让它们渐渐汇成一股,流向心脉。
约有一盏茶的时间,贝瑾瑜的情况才稍有好转,可本因喝了酒而染上几分红晕的双颊却再次变得苍白。他长长出了一口气,虚弱道:“好了,可以了。”
凌玄渊收回手,扶着他向后靠在软枕上,将珍珠拿来的药给他服下,才问道:“好些了么?”
贝瑾瑜点点头,想了想道:“你适才为何不杀了我?这样你就可以毫无负累地离开了。”
凌玄渊探手到里侧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我说过的话绝不会反悔,既应允你成亲一事,便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
贝瑾瑜凝视着他,半晌后笑了,“我的一辈子不会太长,你只要再忍上一段时日便好了。”
凌玄渊扶他躺下,“不要想太多,会找到办法的。”
“你不好奇我的内伤是怎么来的么?”贝瑾瑜问道。
凌玄渊见他眉宇间满是倦意,道:“你累了,这些事等你睡醒了再说。”
贝瑾瑜见他要走,急道:“今晚是你我新婚之夜,你要到哪里去?”
凌玄渊不解道:“你还有力气圆房么?”
贝瑾瑜:“……”在同一间房里同一张床上睡就非要圆房不可么?
次日所有人都做好了离开此处的打算,却迟迟不见凌玄渊与贝瑾瑜出现。
凌玄夜抱臂倚在大门边上望天,“什么时候见过二哥赖床了,成了亲的人果然不一样啊。”
“是啊,此中滋味你最清楚,定然知道二哥为何迟迟不肯起身了。”凌玄褀道。
凌玄霜蹲在地上画圈圈,眼睛时不时瞟向正在另一边逗弄雪狮的邵煜新,“不是说可以考虑到我房里过夜的么,结果你又不声不响回了房,害我都不敢去找你。”
邵煜新朝这边看过来,淡淡一笑。
凌玄霜有骨气地扭头,笑什么笑,今日不想理你!
凌玄书从后院转出来,手上拿这几样东西。
“三哥,”凌玄夜道,“你是去找二哥了么?”
“我去找他做什么?”凌玄书走到晏清萧面前,“我听说二哥和贝寨主还要等一阵,正好我先帮你换药。”
想起昨日上药时的疼痛晏清萧头皮都发麻,忙将手背到了身后,“不用了!”
凌玄书笑道:“这次不会痛了。”
晏清萧将信将疑,“真的?”
刘掌门在一旁插话道:“晏楼主,是真的。他这药膏很是神奇,昨日我用药时那种痛可不是开玩笑,今日再用时却不痛了,伤口也好了七八成,着实厉害。”
晏清萧这才将手递向凌玄书,“那……好吧,虽然我不相信你,不过刘掌门的话我还是信的。”
“嗯,我明白。”凌玄书对他这样的态度习以为常。
“等下,”晏清萧放低身体歪着头想要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你刚刚是在嘲笑我?”
凌玄书抬头,无比认真道:“我没有。”
“那就……没有吧。”晏清萧狐疑地盯着他看,总觉得自己又被他耍了。
直到有人来请他们去用午膳,众人才终于见到了从昨晚酒席上一直消失到现在的这一对新婚夫夫。
凌玄渊扶着贝瑾瑜从后头走进来,帮他拉开椅子让他落座,显得很小心。
贝瑾瑜失笑,“我真地已经没事了。”
凌玄渊当做没听到,伸手为他盛汤。
凌玄霜咬着筷子呆呆地看着脸色苍白的贝瑾瑜,“玄渊,我有想过你的战斗力会很强,但我没想到你会这样不知节制啊!”
凌玄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