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她的所料,瓶子里的药和外公留下的药一模一样,看来这些年夏方莲所吃的一直都是假药,难怪吃了这么多药始终没有起色。
这些药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吃的了,这几天母亲没吃药,清醒的时间倒是比往常要来的长,恐怕这些药不仅无益,对她的身体还有极大的害处。
她心中一痛,前世的她不明所以,给母亲吃了整整一年的假药。
林家生、吴美华,这一世,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两人!
这个周末,夏遥几乎都在外头跑,不止是第四医院,就连其他综合性医院,乃至私立医院她都跑了个遍。
公立医院里人山人海,她连个号都挂不上,医生更是懒得搭理她。
私立医院的医生们倒并不是不愿意上门会诊,但夏遥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儿,出于职业的谨慎考虑,他们全都不愿意,纷纷劝她回家把家里主事的大人叫来。
精神病人的监护人不是父母就是配偶,哪里轮得到一个自己还未成年的小孩儿。
退一万步说,就算夏方莲没有了父母和配偶,她的监护责任也应该由社区担起来,只有社区才有资格送她去就诊,这也是夏遥一开始求助江大妈的原因。
只是万万没想到,那个社区书记吴美华暗藏祸心,江大妈不明所以,毕竟夏方莲已经拿到了药,她们的责任也尽到了,江大妈就算再同情她,恐怕也很难在这件事上帮忙。
那个吴美华,她的心中泛起一阵寒意,她不知道这个在自己身边的社区书记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这几次的接触让她感觉到吴美华对她们家异常的关注,还不仅局限于母亲的病,甚至是她们母女的一举一动,这种感觉就好像她受某人之命对她们进行监视一般。
怀疑来得毫无道理,但是这是她多年训练出来的直觉,很少出现问题。
现在的她就如一个毫无还手能力的婴儿,身边盘踞着一条虎视眈眈的毒蛇,她不知道这条蛇什么时候会暴起发难。
夏遥捏着私立医院的宣传单站在街头,紧抿着双唇,一脸坚毅。
“师傅,我想做一面锦旗。”夏遥走进一家做文印广告的店铺。
店铺的生意很冷清,店主正忙着打电脑游戏,懒懒地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发泡的还是贴字的?”
“发泡的多少钱?贴字的多少钱?”
“发泡的一百,贴字的八十。”店主的眼睛还是紧盯着电脑屏幕。
“我要做贴字的。”
“桌面上有纸和笔,锦旗上要写什么,你自己写下来。”
“没有样本吗?”夏遥皱了皱眉头。
店主不耐烦地站了起来,扔了一本册子给她,“自己找。”
夏遥翻了翻,提笔写下几行字,“什么时候可以取?”
“明天下午。”店主还是那副爱理不理的态度。
“我今天就要。”她记得江大妈说过周一上午上级有个检查,锦旗这种东西就是个面子工程,如果能在检查的时候送到,就能给上级一个好印象,想必江大妈的脸上也会有光。
“那就是要加急了,得再加二十。”店主看了看她写的字,探寻地看了她一眼,小孩子来做锦旗,他不是没有见过,大部分都是送给老师的,送给社区大妈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没问题。”夏遥没有任何犹豫地掏出了一百块钱。
“行,我给你打个收条。”看到她这么痛快地掏钱,店主的态度好了很多,“两个小时之后你过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