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雨华倒没有理会杨弈程,似是不经意间看了李永隽一眼,眉头微皱沉吟着冲游方说道:“兰德先生,假如真有高手暗中觊觎对您有所谋,我是否通知影华赶到南昌?”这话听上去考虑倒挺周全,假如安佐杰真在南昌,还是把向影华叫来帮忙更稳妥。
游方轻轻摇了摇头:“月影仙子那般出尘之人,怎忍心总是烦扰她沾染此等人间险恶事?在南昌城中形法派根基之地,只因几位丧家之犬,何须向松鹤谷求援?这样岂不是太抬举宵小之辈,却小看了杨掌门等一众形法派高人?”
话说的挺好听,可是游方的神色却不是很好看,一丝笑容都没有,脑门上就似写着三个大字——不高兴!他确实不高兴,无论谁听说那样的惨剧心情都不会好起来,而且是形法派弟子招惹他在前,今天却又当众被“逼问”一回。
大家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下面就该形法派掌门好好表态了,杨弈程又不是傻子,当即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决不能让歼人的诡计得逞。然后又问游方还要在南昌停留多久,需不需要派高手随行听命?
游方却仍然摇头道:“我到南昌只是私人行游,既未想打扰江湖同道,也不愿暴露身份于无关之人,江湖中事不必牵连太多。我本打算明曰就离开南昌,但既然形法派出此变故,我也有我的责任,就多留几曰,但在南昌城中就不必派人随行了,藏头露尾宵小之辈,我何惧之有?”
李永隽劝道:“说虽如此说,但凡事还是谨慎为佳,兰德先生虽然无惧,但还是有人在暗中侧应的好,察觉异状也好通知杨掌门派人追查。”
游方想了想道:“这样也罢,我不介意再做一次钓鱼之饵,明曰我要去绳金塔,那就请杨掌门派一名弟子暗中随行吧,但此人我有要求。”
他让杨弈程派个人跟着他,这个人不需要是高手甚至不必掌握神识,不会引起特别的注意,但又需要了解秘法修行与江湖各派,是真正的风门弟子。此人应该是南昌本地人,非常了解当地的情况,而且是大家都不熟悉的生面孔,只需暗中跟随他,发现异常不必出手,随时通知杨弈程等人即可。
游方并不畏惧安佐杰之流,假如对方真的就在南昌的话。自从在杭州五派共悬花红之后,安佐杰已注定无法冒头掀起什么大风浪,更何况是在这里?如果这件事是安佐杰干的,他只是暗中使绊子利用叶鸣沙设计,而自己根本不敢公开现身,就很能说明他现在的处境。
杨弈程直接说幕后凶手可能是安佐杰也是在借势,都不用刻意招呼谁,闻说消息愿意主动去追查的人有一大把,如今安佐杰的下落可是太值钱了!
安佐杰真想直接对游方下手,最好也是唯一的办法就是仗着修为高超孤身突袭与他单挑。想当初在青山湖游方尚且不惧,今天更不会怕,正可亲手宰了他!只是这件事真是安佐杰策划的吗?什么人能对他的行踪这般了解,他事先可没有通知过任何人。
游方心中也很疑惑,有另外的想法,但是跟谁都没法说出来。
……这天晚上,游方仍然回到梅岭山庄休息,就似没有受到意外的打扰。吴玉翀问他下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闷闷不乐?游方只说有话要找她私下聊聊,然后又独自出门了。
等到晚上十点多钟,游方还没有动静,吴玉翀有点等不及了,主动打电话给他:“游方哥哥,你怎么不在房间,不是有事找我吗?”
电话那边听上去环境很噪杂,游方的声音带着醉意:“对不起,我在外面喝酒忘了时间,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
吴玉翀很关切的问道:“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怎么一个人喝闷酒,我去找你好不好?”
游方:“这个地方乱糟糟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就不要过来了。”
吴玉翀:“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对我说嘛,要不你回来吧,我陪你喝酒好了。”
游方答应的很痛快:“那好,如果你不嫌我烦,就在房间里等着。”
半个小时后,吴玉翀房间的门铃响了,她起身打开门,只见游方提着一个五斤装的小酒坛站在门口。她接过酒坛一把将他拉进来,关上门道:“游方哥哥今天晚上怎么了,一直怪怪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游方看着她,眼神中不知是什么表情,叹息一声道:“坐下慢慢说吧,我有事要告诉你。”
在沙发上坐下,吴玉翀刚刚将酒放在茶几上,游方就取过喝茶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缓缓的饮下一大口,看着吴玉翀道:“玉翀,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一般,而你也了解我不少事情,所以有些话也应该对你说了。前天在洪崖,我对你说过什么是灵觉还有神识之力,并说想学可以教你。
今天我要告诉你,我所修习的是一种秘法,能运转地气灵枢有滋养形神之妙,它已经传承千年,祖师是风水宗师杨松筠杨公,在如今的江湖上有风门各派。我的真名不叫游方,你所见到的我,只是一个于江湖中隐逸的身份而已,在江湖同道面前,我叫梅兰德,大家都称我为兰德先生。”
游方竟然对她讲述了风门秘法的传承渊源以及如今的江湖各派,而且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吴玉翀的神情惊讶不已,很有些不安的问道:“游方哥哥,你能告诉我这些,我真的好高兴……可是为什么会在今天突然说出来,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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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