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请这几个人来,并不是有钱没处花烧的,是有目的的。
自从允熥继位已来,对上一代的公主不太在意,很多驸马都没有什么正经职司,他父亲陆贤现在不过是空头侯爷,在右军都督府当一个不管事的都督佥事而已。
所以他们父子都有些着急。他们虽然不管事,但是也知道朝堂之上允熥那些并不瞒人的计划,知道未来几年至少西北有一场大仗要打,对安南或许也有一仗,对蒙古必有小打,未必不会大打。
在这些大战中,肯定会有许多武将脱颖而出成为新的勋贵,而他们这些人如果一直只是闲散职位立不下功劳,未来就会逐渐边缘化,等他母亲过世以后恐怕就没人记得他们家了。
所以他一直在努力结交那些眼下比较受到重用的公侯伯子弟和虽然家族有些过气但是自己有本事的人。桑成壁和曹守安就是虽然家里不太受重用,但是自己都比较有本事人。
他好不容易才与张显有了些交情,今日将他约出来一起喝喝酒,同时也为黄木令接风洗尘。黄木令的父亲虽然也只是都督佥事,但却是手里有权的都督佥事,传闻最近陛下又想任命黄铉为宋国左相,也值得结交。
但是应天府衙今晚的查巡将这一切都毁了。‘该死的黄淮,挑哪天不好,非要今天巡查青楼楚馆!’陆成林在心中想着。
几人整理了一下衣服,把东西都收拾好,等着记录过姓名后就走。现在他们也没心情继续玩乐了。
‘只能改天再约时间了。最近几日恐怕他们都没有心情,等十天以后再约。不过黄木令刚来京城,还是早早给他接风洗尘的好,哪怕只有我有分量的人。’陆成林继续想着。
不一会儿,李一海带着两个人来到了这件包房。李一海推开房门一看,看见他们的衣着就知道他们是勋贵家的子弟,再仔细一看,顿时认出了桑成壁。他父亲桑敬前二年曾经当过羽林左卫的指挥使,桑成壁也在军中厮混过,所以认识。
李一海下意识的就行了一个军礼,但是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不太恰当,忙站直身子咳嗽了一声说道:“几位公子,应天府尹大人命令,查验幻彩阁之中有无当朝官员,还请几位公子报一下自己的姓名。”
陆成林他们几个见到领头进来的是一个缺了小臂的人,就知道他是上十二卫调来的伤残退伍之兵,而后见到他下意识的行了军礼,更加笃定,顿时心下放松了些。
他们与那些当朝官员不同,当朝官员与卫所素无瓜葛,这些卫所调来的警察肯定不会卖他们的面子,反而是那些留用的衙役有可能查验的时候放松一些。
他们正好相反,他们家里都在军中,对这些卫所出身的警察有一定的威慑力,对衙役反而没什么用。所以他们此时放松许多,觉得即使有人认得张显也不会说出来他的真实身份。
果然,也不知他们是否认出来了,反正他们在张显写上‘张泉’二字的时候没什么反应。
李一海在他们都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之后说道:“几位公子,这就走吧。”
陆成林他们确实是想走了,他们现在也没心情继续享乐。但他听着李一海这句话不对,问道:“怎么,你们还有事情不成?”
或许因为他们都是勋贵子弟,李一海解释道:“府尹大人安排我们出动这么大的阵仗,不是仅仅来查官员留连妓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