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护卫里没有安南人的密探。虽然不会告诉一般的士兵陈天平坐在那辆车里,但行进一个多时辰了,也可以猜出在那辆车。’罗慎镇想着。
这时罗慎镇完全站了起来,指挥士兵按照之前吩咐的做。此时不能显得太井然有序,因为那样安南人就知道刚才射中的马车内没有陈天平本人,虽然已经有人前往弩箭射出的方向,但对方还来得及补一箭或者一轮弩箭。
可太乱也不成,太乱了待会儿重整队伍十分费劲,所以必须在其中取一个度。
这时又有一轮弩箭发出,另外一辆车被射中,好在马匹已经被驾马的人按倒在地,没有被中箭。
过了一会儿,没有箭矢再射出,去搜捕安南人的士兵已经返回,对罗慎镇说道:“没见到人影,只见到了一张脚踏弩,而且已经没有弩箭了。”
“这些安南人还真是狡猾。”罗慎镇低声嘀咕一句,吩咐道:“将已经没有马匹来拉的马车推到一边,不要堵路;留下两个人带着刚才受伤的人慢慢前行。其余的人重新编队,继续护送陈国主前往江州城。”
罗慎镇又走到陈天平所在的马车旁询问陈天平的安危,虽然刚才这辆马车并没有被弩箭射中,但也问一下的好。
“罗大人,我没事。现在即可让大家继续前行。”陈天平的声音从车内传来。
“既然如此,臣就下令继续前行了。”罗慎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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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算不错,没有明国人追上来。”跑了半晌的王功在一处巨大的岩石后面气踹吁吁的说道。
“咱们在将两轮弩箭都射出去后只又射了两箭就急忙撤退,自然不会被发现。”王成说道。
“咱们本来被安排的活计就不是在这里射杀陈天平。即使咱们侥幸射中了陈天平乘坐的马车,两边也必定布置了钢板,弩箭虽然力道极大,但也难以一次穿透钢板,除非是连续两只弩箭射中同一个地方。可这样的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
“咱们的活计就是在这里打草惊蛇,让明国人始终不敢放松,这样看到江州城门的时候,精神松懈,其它人的机会就来了。”
“所以咱们没必要在一个死战,只要能惊扰到他们就达到了目的。”王功说道。
“我也知道,昨日曹安民吩咐的时候咱们两个是同时听到的。”王成吐了一口吐沫,说道。
王功摇摇头。王成从军中调到密探衙门时间还短,仍旧有武将打仗类的想法,对他的很多做法都看不惯。
‘等他多经过几次这样的事情了,就知道该怎么想了。’王功想着。
又休息了一会儿,王功对王成说道:“现在前往下一个伏击之地。”
……
……
“终于看到江州城了,并且雨也停了,总算可以放松一些了。”罗慎镇的马副官带着欣喜说道。
“现在不可放松!虽然见到了江州城,但离着江州城还有数里之遥,谨防安南人在这一段突袭。”罗慎镇说道。
“咱们总有一百多人,这里树林也越来越稀疏没有合适的埋伏之地,应该已经无事了。安南人总不可能派出数十人的军队过来强袭吧。先不说那个叫做黎什么的愿不愿意派出这么多人,就算他愿意也派不过来。”马副官说道。
罗慎镇其实也觉得马副官说的有道理,但他一向谨慎,所以仍旧吩咐道:“不可大意!”
“是,大人。”马副官也只能答应道。
不过他们接下来的这一段路平平安安的过去了,一直到李佥事率领的迎接队伍出现在眼前也再没有受到什么突袭。护卫的士兵不由得暗地里抱怨罗慎镇多事,将手里举着的手弩都放了下来,刀也插回了刀鞘。
罗慎镇暗自苦笑。他回想起来,感觉到这些安南人袭击时虽然选取的地点都十分好,提前绝对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袭击十分儿戏,似乎并不是以射杀陈天平为目的,而只是吓唬他们一般。
罗慎镇顿时心下明白,这定然是安南人的疲兵之计,让他手下的士兵疲惫,最后施展致命一击。他本以为安南人会选择他们与李佥事的人会合前的最后一段路,但却出乎他的预料了。
可罗慎镇也马上发现了安南人这样做的狠辣之处。这样他们由于之前耗费的精力体力太多,与李佥事的人会合后会十分松懈,将护卫陈天平的事情完全交给江州城的人;而江州城的士兵与他们交接时一定会有可乘之机,这样一个更好的机会就出现了。
‘只能指望江州城人马的本事了。但愿他们值得信任。’罗慎镇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