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熥先吩咐王喜叫小宦官进来收拾一下,之后叫道:“啊,终于将这件事定下来了。”
“陛下整日这么忙碌,平日里用膳休息的时候都不定,身体怎么得了。”王喜道。
“这件事定下来后就好多了,户部、兵部、工部和五军都督府等衙门也没什么事情要向朕奏报了,接下来他们依照定下来的章程办事即可,没朕什么事了。”允熥笑道。
“这可太好了,陛下,您可以多歇歇了。”王喜也笑着说道。
允熥又笑了笑,对他吩咐道:“你让人宣赞仪入宫,朕中午有话要和他说;另外,马上叫张辅过来。”
王喜领命而下。不一会儿,张辅走进来说道:“见过陛下。”
“张爱卿不必多礼。”允熥道。
张辅行过礼,拘谨的坐到允熥对面。允熥这些日子非常忙碌,但百忙之中竟然叫他过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也没做过什么犯忌之事,不过是曾经使用夜晚通行的腰牌半夜吃过酒后在大街上骑马行走,根本不值得陛下这样叫过来专门说一说。至于其他的,我这个通事舍人根本没有捞钱的机会,也不曾收受过贿赂。莫非是有人污蔑我收受贿赂?总不会是突然要大用我吧。’张辅在心中想着。
“张辅,朕记得你是朕洪武二十八年去北边巡视在北平府见到。朕慧眼识英才,让你入讲武堂读书。”
“洪武三十年底你从讲武堂毕业,次年二月被任命为羽林右卫的副千户,次年又被升为千户。”
“随即朕将你调到身边为通事舍人,之后到现在你一直在朕的身边,已经三年了吧。”允熥说道。
“陛下,臣在陛下身边为通事舍人,确实已经三年了。”张辅说道。
“三年,时间也够久了。张辅,朕这次征伐安南,决定任命你一个官职,统兵去打仗。”允熥道。
“谢陛下恩典。”张辅高兴地站起来躬身说道。
在皇帝身边固然是有受到信任之意,也没人会将他们真的看做一般的七品官员。但就好比六年两任的御史是资深御史,九年三任的御史就是十足十的官场扑街货一般,在允熥身边当上二三年的舍人是受到信任,当更长时间就是能力不足的意思了。张辅在他身边已经超过三年,和他一起从北平来到皇帝身边的刘荣都又被派到北平为将了,可他还在当着通事舍人。
终于到今天,他被皇帝派出去打仗,不必被当做能力不足的人,岂能不高兴。
允熥伸手示意他坐下,并且说道:“你也不必如此,朕其实早该让你到外地为将,只是今年朕一直记挂着安南之事,忘了派身边的舍人出外为官。”
“一直到朕决定征伐安南,考量调派武将之事,终于想起来你们的事情,决议任命你为参将之一,统领数个卫所征伐安南。”
听到允熥最后一句话,连后半句都没有听完,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张辅再次激动起来:‘什么?参将?我竟然能够被任命为参将?’
此时大明的总兵、副将、参将还大多是临时差遣,官大官小得看统兵多少。征伐安南之战出兵六十万,副将都得统兵十余万,参将差不多能统兵二三万。
而以往通事舍人出外为将的惯例,都是从指挥同知开始,过二年升为指挥使;这次他本来以为也差不多,顶多是被直接任命为指挥使。可现在允熥竟然说要任命他为参将!
但激动过后张辅马上回过神,站起来对允熥行礼道:“陛下,臣不过七品官员,何德何能在此战中被陛下任命为参将?况且军中自有定例,臣这样骤然被提升为参将,恐怕诸将不服,军心不稳。”
“张辅,你是英才,如何不能被任命为参将?若不是你资历太浅、年纪较轻,朕都打算任命你为副将。”
“至于军中不稳,当年赤壁之战前周公瑾被任命为孙刘联军统帅,程普、韩当等孙坚老将不服,但周瑜到任后处事井井有条颇有章法,使得诸将叹服。在朕看来,你是比周公瑾更有才华的大将,定然能解决所部军心不稳之事。”允熥说道。他看张辅仍旧十分不安,加重语气说道:“朕相信自己的眼光。”
“陛下,臣定当不辜负陛下的信任!”张辅站直身子,十分郑重地说道。
允熥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朕等着奏报你统帅所部立下大功的折子送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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