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洲,你流氓了!”
谢清桥可不像陆洲那样克制惯了,天生动听勾人的嗓音微微喘着,带着点靡靡的撒娇尾音,听得人血脉喷张,恨不得反压回去。
然而凭他的实力,这世上恐怕也没人压得住他。
就算是吸人精气的狐狸精,也没这么要命!
陆洲快被他折磨疯了,堵住他的嘴唇狠狠亲着。
十丈软红,色授魂与,不过一场颠倒浮生,忘却轮回的大梦。
如果对象是彼此,他们愿意永远沉溺不醒。
纯白的雪花纷纷扬扬的洒落,谢清桥的长发自肩头滑散,朵朵飘零的红梅点缀着,而他微微一笑,白皙的耳尖倏而漫上嫣红之色,做完了事,才想起来害羞似得,趴在陆洲的身上蹭了蹭,不肯起来了。
陆洲大概永远也忘不了这一日的大雪了。
他抬手,抚着谢清桥的发丝,“小桥。”
谢清桥却抢先开口道:“洲洲,我爱你。我们成亲吧。”
陆洲笑了笑,认真道:“好。”
他曾以修道长生为目标,端正己身,克制己念,世间万物也动摇不了他心神分毫,可谢清桥的出现,就像是他必然要坠入的劫。直到遇上谢清桥,他才发现,原来他也可以为了一个人的一颦一笑而放弃曾经坚如磐石的原则,甚至甘之如饴。
彼心彼念,不及此时此景。
哪怕下一刻死去,陆洲都没有什么遗憾了。
入骨相思,约莫如此。
这一日一夜的雪,下得尤其大。
林中的阵法仍然在,陆洲与谢清桥竟是难得香甜地睡了一觉。
醒来后,陆洲察觉到酸痛的身体,这才有点无奈的想,昨日真是太纵容谢清桥了,果然不能那么胡来!
“咦?”谢清桥却又凑了上来,摸了摸他的眉心,“没了!”
陆洲一怔:“什么?”
谢清桥眨了眨眼睛,无辜道:“心魔生出的魔气不见了,你没有感觉吗?”
陆洲下意识运转功法,原先有些凝滞不稳的灵力畅通无阻,不仅心魔尽消,连境界都稳稳地停在了元婴后期!
这晋升速度……说出去要吓死人!
等等!陆洲后知后觉的想,这难道是双修……吗?可双修也不可能有这种效果啊!
陆洲忽然盯着谢清桥看。
谢清桥继续眨眼睛:“怎么了?”
陆洲道:“我记得,当初从灵虚幻境里将你带出来,你就像个聚灵阵似得……小桥,你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奇怪之处?”
谢清桥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很多事情我不是很清楚,要等复活我娘之后才会知道。”
陆洲闻言也不再多问,抬手一握,久违的落桥剑重新出现在他手里,发出清脆的铮鸣声,无论是灵性还是魔性,这把剑暂时已经影响不了陆洲了,除非陆洲再次有入魔的危险。
谢清桥道:“看来洲洲心底还是拒绝魔道的。”
本来他还想着让陆洲□□正道与魔道,但是看陆洲的模样,却还是心向正道。
果然是人域正道的第一天才。
谢清桥说着就笑了一下:“算了,洲洲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开心就好。”
陆洲点了点头,收了落桥剑,起身问道:“冥域之主联系你了吗?”
“不知道,跟你在一起,我才不想理其他事情!”
昨天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谢清桥就换了件白衣裳,清凌凌的,一股出尘脱俗的仙气,完全看不出昨日勾引人的妖魅模样,低眉浅笑时,总看得陆洲心里痒痒的。
谢清桥对比了下,作出判断,以己推人,男人说都喜欢的时候都是骗人的,陆洲果然更喜欢他这个模样!
嗯……下次要换这样去勾引!
“你啊,”陆洲完全不知道他的心里歪到哪里去了,伸手一点他额头,“还不赶紧看看。”
谢清桥随意看了下,握住陆洲的手,放在脸颊蹭了蹭,“他说,等我们找到所有的地图,再谈不迟。”
“涉及到转生镜,冥域之主果然更谨慎了,不奇怪。”陆洲摇了摇头,“既然这样,我们接下来去四方盛会看看吧。当初我对陈老有过承诺,会照看陈妙泷他们,也会帮他们重振家族,于情于理,此事我也不能置身事外。”
只要跟陆洲在一起,谢清桥并不在意去哪儿,笑吟吟的道:“好,都听你的。”
“都听我的?”陆洲顺势捏了捏他的脸,似笑非笑道:“昨天让你停的时候怎么没停?”
谢清桥耳根刷地一下就红了,扭脸道:“大事听你的,小事听我的呀……”
做的时候不害羞,完了却羞答答得跟个小媳妇似得。
陆洲避过了所有穿书者的套路,却走不完谢清桥的一条老路,“你哪来那么多歪理啊宝贝儿?”
谢清桥一眼瞄过去,“不是歪理,是道理!”
说着,他拉着陆洲的手,在他手心亲了一下,故意歪头一笑,“对不对?”
陆洲败给他了,“对,你说的都对!”
谢清桥的笑声久久不散,绕着陆洲转了一圈,衣摆都飞扬了起来,“洲洲,我好开心啊!我觉得这一定就是书上写的,幸福的感觉!”
陆洲望着他,轻声道:“希望我的小桥永远这么开心快乐,远离一切痛苦与悲伤。”
这句话那么温柔缠绵,含着世间最真挚的祝福。
谢清桥忽然眼眶泛红。
陆洲所给予的爱,从不狭隘,而是那么温柔宽广,就像无边无际的天空,包含了一切人类最美好的感情。
正因为从陆洲身上感受到了这一切,谢清桥才愿意收敛天性中的杀戮暴戾,回以世间温柔与正义。
他手中虽沾满鲜血,却没有一条真正无辜的人命。
并非是他有多善良,他根本没有善恶是非的观念。
只是,哪怕登上妖皇之位,他也想为了陆洲变得更“干净”一点,这样他就能在所有人面前无愧于心的说——我配得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