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刘叶子的一席话,翠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她在庄子上等着是死,逃跑还是死,她该怎么办呀?早知道就不该想出这个笨法子,如今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你也别灰心,总会有法子的!”翠瑶一听,绝望的心里又看见了一丝亮光。
“我的法子,其实不能叫个法子,依我看,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庄子上住着。”一听是这么个法子,好不容易升起的一丝希望就又熄灭了。
瞧见翠瑶对自己的法子不以为然,刘叶子解释道:“这在庄上等着,可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了。如今寒冬腊月的,你就是要跑也跑不远,再加上你还怀着身子呢!你往哪里跑?你若呆在庄子上就不一样了,现下正是年关,府里一忙,说不定就忘了这事儿,你也能安安稳稳的养胎。等到忙完了,想起你来的时候已经是过年了,谁乐意在新年里见血,也只得先压下,压着压着说不定就把你真给忘了,到时候,你生了少爷回府,她还能拿你怎样?即便是出了正月他们想起你来了,都过了这么久了,你又在庄子上吃了这么多的苦头,说不定你家夫人就消了气,许你回去了呢?万一她不消气,你就退而求其次,好生在夫人面前求一求,让她给你许个人家,你以前是她的贴身丫头,想来她对你还是有几分情意的,只是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最后一种情况是她若是定要你的性命,那你还怕什么,反正都是死,大不了鱼死网破,你不许我活,我也不让你好过!一头撞死在大门口,看世人怎么说她去。”
听完刘叶子一席话,翠瑶觉得很有道理。她以前是跟在夫人身边伺候的,是知道年关有多忙的,今年虽在孝期,但没了自己的帮衬,翠玉,翠锦,翠屏又不是能堪大用的,夫人定是忙的不可开交,没时间来处理自己的事儿;而老夫人最是讲究,忌讳新年里见血了,自己可以平平安安的活到二月,到时候府里若是有什么举动就按她说的法子办。
想到这里,翠瑶觉得自己这个镯子真是花的值,看向刘叶子的表情充满了感激和敬佩,打定注意,若是自己能够重回府里,就把她弄进去给自己做心腹,也算报了她的恩了,如此既能报恩,又得一个能干的心腹,真是一举两得,有了她帮着自己,自己定能重新得了老爷的欢心,在长乡侯府占得一席之地。
“多谢嫂子的一番话,不然我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道理的!”翠瑶哽咽道。
“别,姑娘别谢我,我只是说了实话罢了!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姑娘只是一时没想明白罢了,等过几日,姑娘也能想到这个的,我根本就没给姑娘出什么主意,反倒是白白得了姑娘一个镯子。”刘叶子很是谦虚的道。
“等过几日,我早就急死了,哪里还顾得上去想这个!嫂子快别谦虚了,也不说别的,这个镯子就当是我与嫂子相交一场了。”翠瑶也不提刚刚拿镯子收买她的事儿了。
“我这么个粗人怎么敢高攀姑娘呢?咱们这样的乡下婆娘,没的给姑娘脸上抹黑,姑娘快别说这样的话了,这是折杀我了!”刘叶子见翠瑶真心与相交,顿时诚惶诚恐起来。
“嫂子可是看不上我,不愿意拿我当自己人了?”翠瑶一心拉拢刘叶子,便使出了激将法。
刘叶子果然上当了,“姑娘既然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我若再不应那就是不给姑娘面子了,姑娘既然拿了这手镯予我,我也不能每个回礼,只是我的那些东西都上不的台面,就不拿到姑娘跟前来了,只是小妇人家里有个祖传的保胎方子是极好的,小妇人没有生育是用不上的,如今就送给姑娘用吧!”
见刘叶子竟要拿祖传的方子给她,翠瑶便觉得她是真心要跟自己交好了,也不推辞,“如此有劳嫂子了,只是嫂子别再叫我姑娘了,嫂子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妹子吧!”
刘叶子从善如流,“只是这私下里叫着是可以的,如是交别人听见,难免要多想了。”
“嫂子考虑的是!”翠瑶越发觉得刘叶子是个人才,考虑事情详细周到,自己一定要带了她回府去。她仿佛都能看见在刘叶子的帮助下,自己过上了的好日子,有儿子,有老爷的宠爱,夫人也不敢为难自己……
刘叶子见目的早已达到,便也不再跟她废话,叮嘱几句养胎事宜就锁了门离开。
屋里的翠瑶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究竟是谁要害自己这个问题也暂时不去想去了,一腔心思都放在养胎上了,熄了灯上床歇着了,不一会就睡的香甜。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第二天天不亮,就有一个身影从庄子里出来,往通向城里的的那条路走去。
自那之后,刘叶子就常替了守门的婆子,来看望翠瑶,给她带来安胎的药,偶尔还偷偷做点儿乡下的野味儿来给她改善一下口味,只把翠瑶感动的热泪盈眶,在心里又把要将刘叶子带回府去的想法念了一遍又一遍。
而小苗氏其实在年下就想起了翠瑶,只是一是想着她病没好,而是有心晾她一晾,就没去过问她,等出了正月也就真如刘叶子说的那般把她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