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可清到底是跟范婶学了几年拳脚的,腿上的劲道自然非寻常人能比,更何况那一脚姚可清用了全力,赵午能撑到现在才昏死过去也是难得。
大夫解开赵午的衣裳一看,除了肚脐上一寸的位置有碗大一块青紫的淤痕,还有一些类似鞭痕的红肿,伸手在周围摸了摸,大致有了了解,一边净手一边道,“这些淤痕倒是无碍,涂了伤药,过个十天半个月的也就褪去了,只是内里的问题却不小,左肋断了两根肋骨,脾脏似乎也有破损……”
赵午的伤势传到林氏这里时,林氏也是呆了一呆,没想到姚可清这般下得去手,呆过之后又觉得解气,“这样的浪荡子,就是打死了也活该!看完大夫立马把人给我赶出去,还让赵氏去送他,你跟赵氏说,此番送人去赵家,若是三日之内不回来,以后就不用再回来了!”
赵午完全是被赵氏拖累才落得这般凄惨的境地,让赵氏送赵午回去,明显是林氏还未完全消气,想让赵家再教训赵氏一番。
“一队兵勇把人从后门压过来的,可是把我唬了一跳!”忆起不久前她去后门看到的情形,林氏现在还觉得十分震惊,“说这人对你意图不轨,他们是受了你的嘱托将人送来,你怎么就认识这些人的?”
“其实我不认识他们,我只是跟他们的长官……有过几面之缘,今天恰巧他们路过,便救了我……”姚可清微微红着脸道,接着喝茶的动作,挡住了半边绯红的脸颊。
“既然他救了你,合该备厚礼拜谢才是!”林氏并没注意到姚可清的不自在,开始琢磨着该怎么道谢,“既然是武将,不如送柄你外祖父的藏剑吧……”
“因清儿之故牵扯到方家,清儿已觉得十分过意不去,余下的事情清儿自会料理,无需外祖母挂怀!”姚可清忙放下茶杯道。
早前外祖母就起过拿她和宋子清配对的心思,若是知道是宋子清救她的,难免又要再忆起那时的心思。
只是刚刚方牧帆陈情,姚可清知他是为了救母,体谅他一片孝子之心,没有戳穿,让林氏本来已经摒弃的让她嫁给方牧帆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如今方牧帆这边还没解决干净,她不想将宋子清拉进这趟浑水里头。
打发走了赵氏等人,姚可清也该回去了,林氏记着方牧帆刚刚说过的话,让方牧帆送姚可清回姚家。
方牧帆骑马跟在姚可清的马车旁,他不知道姚可清有没有听到他说的那番话,心里没底,不敢主动跟姚可清说话。
姚可清却突然掀了帘子对他道,“表哥,你这样违背良心胡编乱造坏我的声誉就不怕遭报应?”
方牧帆苦笑,就知道她是装睡的,却也感激她的装睡,让他不用那么尴尬,拱着手给姚可清赔不是,“是我对不起表妹,母亲陷害表妹在前,我利用表妹在后,但凡以后表妹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绝不推辞!我已经知道母亲做下的错事,我也没想到母亲竟然如此……大胆!险些害的表妹……父债子偿,母亲犯下的过错,我愿意一力承担,还请表妹不要记恨母亲……”
姚可清想了想道,“其实并我不恨二舅母,我一直都知道她的执念,所以我也从未对表哥起过不该有的心思,今日也是我大意了,自从赵小姐离开方家之后,二舅母一向看我不顺眼,今日却突然主动邀我同去上香还愿,这事儿本来就透着蹊跷,若是我多想一想,推辞了不去,或许就不会有今日这一场闹剧!”
姚可清如此直直白白表明自己对方牧帆无意,方牧帆多少有些尴尬,他虽才情没有多拔尖,但是性情好,他人也长的俊美,在京中还是十分吃香的,却被告知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对自己从无半分好感,顿时有点儿受打击。
但是却不能输了底气,方牧帆故作潇洒一笑道,“表妹才情卓绝,我只有仰望的份儿呀!若不是表妹低调的很,如今京中这十大才女捆做一个也抵不过表妹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