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可清一大早就领着姚可怡出门了,到了胡同口两人分开,姚可清往张家去,姚可怡往方家去。
朱氏在听闻钟家父子登门的消息以后也声称头疼,闭门不出了,将所有的事儿都推给余若涵。
去张家已经是熟门熟路,张家门房的人也熟识了姚可清,一见是长乡侯府的马车,立时就迎了进去。
乍一进安平郡主的院子,姚可清险些以为自己进了哪个军营的演武场,刀枪剑戟弓盾样样俱全,院子正中还搭了一个擂台,擂台上有一人正在扎马步,在他的身后放了一个矮凳,上置一个点着香的香炉,若是他稍稍下蹲片刻,那点燃的香必定会烫着他,看那香的长度,这人扎了也不过须臾,可是却已经两股战战,虽是冬日,却满头大汗起来,身子也摇摇欲坠,可是他知道自己身后有香炉,正拼命的保持着扎马步姿势。
虽然那人形容狼狈,看不清面貌,不过这院子里,又有安平郡主亲自盯着,不用想也知道这人该是安平郡主的夫婿张家三公子张劭峯了。
姚可清不由想起弟弟年幼之际初学武时的情形来,也是与他一般的狼狈。
安平郡主看到姚可清来了,忙招呼她屋里坐,“外面冷,咱们进去说话,我正要去找你,你就来了!”
姚可清跟着安平郡主进屋,临进门前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跟屁股下方点燃的香作斗争的张三少爷,没想到张三少爷也正往她们的方向看,不过看的却是走在她前面的安平郡主。
安平郡主回头,见姚可清在看张劭峯,以为她好奇,便解释道,“我看他天天无所事事的,又弱不经风,便锤炼锤炼他,也给自己找个消遣!”
见安平郡主回头,张三公子忙扭过头去,本来已经放松的身子也立刻又绷直了,原来张三公子盯着安平郡主看是想趁她不注意好偷懒呢!
安平郡主也知道张三公子的心思,吩咐侍女道,“给我盯好了,若是他偷懒了,你们跟着一起受罚!”说完便拉着姚可清进屋了,“师兄写了信回来,里面有给你信,早上刚收到,正想着下午给你送去,没想到你就来了,正好省的我跑一趟了!”
说着安平郡主拿了信给姚可清,姚可清接过信并不看,直接收了起来,安平郡主扑哧一声笑,“还不好意思在我面前看信了?要藏着回去看呀!”
心思被看穿,姚可清红着脸不反驳,安平郡主笑的更欢了,“没想到师兄看着多正经一个人,也会做不正经的事,说不正经的话!”
姚可清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不说这个了,说正经事,驸马的事过了这么久,长公主府除了闭门谢客就再无别的动静,便是皇上也是关心北境的战事居多,你也淡然的很!你老实跟我说,驸马被擒的事是不是另有内情?”
安平郡主赞许的看了姚可清一眼,却并没有直接承认,“这些事都是师兄部署的,我并不十分清楚,除了将姚景行的事托付给我,余下的事师兄都交待给彭程了,驸马的事我也问过他,只是彭程六亲不认只认师兄,我也没辙!”
安平郡主如此说姚可清心下便安了,驸马的事多半是个幌子,只为了正大光明的对瓦刺出兵,也难怪无论是驸马被擒,还是死讯传来的时候,长公主都是如此的淡定,想必是早就明白这其中的玄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