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白衣依旧是带着嗤笑,淡淡地拒绝道:“三老爷,请回吧。”
他拒绝的意味已经一览无余,既然已经决定和天依一起面对,他自然就不会再改变自己的立场。就算对方有什么能够一步封神的捷径又怎样,他也是丝毫都不会动心的。
洛远山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条件竟然没有打动这个看上去并没有多少城府的少年,原本听那人的推断,七月试将近,这少年定然迫切想要踏入天人境界。他却没有想到,自己都亲自来折节下交了,这个少年也是依旧一脸淡漠冷然。
难道说是那人的推断出现失误了,洛远山显然是不信的,他自觉自己能够与曾经的大哥二哥还有如今的天依争权夺利到现在,甚至还一度占据了无比有利的局面,正是因为那个人的推断和指导。甚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一身不俗的武道修为,也是那个人手把手教出来的。
怎么可能出现疏漏!
仔仔细细打量了白衣面上不似做伪的表情,洛远山脸色显然有些难看,他心里觉得应该不是那人的推断出现了失误,而是这个少年的野心比他想象的还要大,他所图的定然不只是天人境界。
若是白衣听到他的心声,定然不只是是嗤笑了。他更会深思,到底是何人竟然能够掌控了老爷子的儿子,甚至做到了这种程度。
况且若说他的野心,他的野心可不仅仅是什么天人境界,他想要的是绝然不被任何人拘束的自由,他想要成为的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传说!又岂是什么天人境界可以被束缚的,这未免也真的有些井中蛤蟆和老龟论海的滑稽了。
拱手送客,白衣是不打算和这个蠢物再做纠缠,他实在不明白自己一开始为何会将这种白痴当成城府深厚的高人的。还真是一场笑话。
原本关于昨夜的忧思被这样无脑的意外一冲,似乎也没有了萦绕的心思,他还是当机立断,打算去看一看缘木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是想要将这当成一场幻梦就此忘却,还是准备尝试接受如今已经不能更改的事实。
当然更多的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白衣倒不会说出来。他觉得那些东西,埋藏在心中或许更为合适。带着这样的心思走在洛府的廊坊的白衣,显然神思不属,在来往的杂役面前闹出了不少笑话。
无论走多少次,白衣都不免觉得这洛府的廊坊还真是连环细密,曲径幽长,如果单独抽离出来,也许可以当做一个小型的迷宫来布置了。
忽然闻得笛声,白衣骤然失笑,看来这缘木,确实已经做出了抉择。他合着那个温婉柔美的曲调,再次轻轻地哼唱起来。这一首小曲恐怕会成为她永远不能够忘怀的回忆了。春意的佳人,内心终究是比外表还要火热,或许她还爱着天依,但是也应该是做出了取舍。
不管怎么说,这算是风雨后的彩虹,是件难得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