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泥小炉煎秋霜,看着火焰轻舔着红彤彤的泥胚小炉,白衣百无聊赖地用剑鞘戳动着火焰,等待这一炉药究竟什么时候能够煎好。有的人消磨时间是因为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好做,可是白衣不是,他消磨时间的缘故,只是因为他想。
心血来潮,能说什么缘故,又有什么缘故好说。
“你也是厉害了,那么重的伤竟然一声也不吭就醒了过来。”黄袍的少年看着白衣戳动火焰,突然就有了一点闲聊的兴致,只不过被绑着和人聊天倒真算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了。
白衣只是继续不紧不慢地戳动着眼前的炉火,然后沉默着。
“你倒是说句话啊,要不然我喊人了!我跟你说在这禹城,我黄狮也不是好招惹的。就算一开始是我见财起意,想要偷你的宝剑,可是那不是没偷着嘛。”
“我也说了,要杀要剐,你随意。可是你把我绑了这么久,也不给口吃的,也不给水喝,就自顾自地煎药,连话也不多说一句。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给句准话好不好?”
“你说你这人,我都说的口干舌燥了,你也半天没有什么反应。莫不是练武练傻了?或者跟人决斗被砸了脑壳,一时间失忆了?”
“诶诶诶诶,你说话啊,你别走啊!”
“你走之前,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啊!你这个死扣我真的解不开的!”
似乎是被那少年的废话烦到了,白衣起身,皱了皱眉头,径直走出了这间城边的茅草屋,也没有回答那个少年的任何问题。
离自己和豹神君那一战已经过了四五日,白衣却不知道到底在等待些什么,既没有去寻找天依她们,也没有去办别的事。自从绑住了那个名为黄狮的少年,他就一直呆在这里,唯独找了些山林之中的草药,用着黄狮家中找出来的红炉煎着不知用途的药。
“你···饿了?”
当白衣再次回到茅草屋的时候,他的手中提着一只不见血迹的野鸡,虽然看不见什么伤口,但是显然已经死了一会儿了。
可惜,那少年显然没有注意野鸡,也没有注意白衣这四五日才说的第一句话,他最震惊的是面前这个好像被仇家追杀的武林高手,虽然看上去长得很俊俏,但是那声音就像纯粹撕裂的破锣一般,呕哑难听。
“你的嗓子坏了?”黄狮颇有兴致地问道,然后自顾自地给自己解释,“也难怪嘛,我说一般人怎么可能好几天不说话,原来是因为你嗓子坏了。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真是撞到了什么杀人狂魔的手上,既然嗓子坏了的话,小爷就不计较你这几天对小爷的虐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