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锦娇静静望着他，眼底一片沉寂，声音淡漠地揭穿了他：“能不能很快找到，王爷心里应该很清楚，这不过是王爷为拖延找的借口，说到底王爷心里根本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可是当年我父亲确实死的蹊跷，无病无灾无伤突然死亡，王爷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当时皇上听到我父亲暴毙的消息时不相信，特地让宫里的医正来看我父亲还有没有救，现在想来，他的目的恐怕是想让医正检查我父亲到底有没有死绝。”

“这只是你的猜测。”萧乾听她如此说，只觉得刺耳不已，辩解道：“世事无常，很多事是不可预料的，当时谁也没有想到玉侯爷会突然死去。你相信是皇上杀了玉侯爷，可皇上为什么杀玉侯爷？这对皇上又有什么好处？”

玉锦娇笑了，但笑容冰冷无情：“这只能去问皇上自己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上恐怕没有想到，有人知道他深藏的秘密，刚好这个人又被我救了，这也许是天意。天道好轮回，作恶的人终究会遭报应的。”

“你……”萧乾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无力感，这一个月的折腾，真的让他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一方是他深爱、携手到老的女人，一方是敬爱他、尊重他的弟弟，更何况还有在他小时候被冷落欺凌时救他出苦海的太后在，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在不伤害任何一人的情况下完美地解决这件事。

他用手肘支着桌子，手握成拳抵着额头想了很久很久，深知就算再拖下去，找到黑衣人的希望依旧渺茫得很，于是不得不面对眼前的问题。

他皱着眉心疲惫地问：“如果最后找不到黑衣人你打算怎么做？直接进宫杀了皇上？”听上去竟有点赌气的意味。

玉锦娇沉默了，片刻后，轻轻握住他的手说：“我知道王爷为难，虽然我父亲的突然死亡是我心里解不开的结，可是我也不想冤枉了好人。不如我们做个试验，把我父亲被人暗杀的消息找人散播出去，看看皇上会不会因为做贼心虚按捺不住性子自己露出马脚来。如果真是皇上杀了我父亲，皇上肯定害怕东窗事发，为了安全起见，极有可能会杀掉我和妹妹灭口，就连王爷恐怕也逃脱不了被怀疑。”

萧乾听着，不知为何手心里渐渐一片湿凉，心里也生出隐隐的惶恐不安。他在害怕什么？是害怕实施这个试验时可能带来的危险？还是害怕看到试验的结果？他不是很坚信不是皇上做的吗？为何还会感到不安？

正在这时，他突然又莫名地想到了西召王从上阳诏狱逃走的事，当时他断定朝中出了位高权重的内贼，可一直查不到线索，这会不会也和皇上有关？

萧乾越想越觉得疑点多多，他目光沉沉地看着面前的人问：“我记得你说过当时皇上往西境增派兵马前，见了你，并且封了玉侯爷为国公，封你为县主？”

玉锦娇见他神色不对，连忙说道：“是的，当时我就觉得奇怪。王爷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萧乾摇头，暗自沉思。听说当时朝中大臣为是否往西境增派兵马争论了好几天却依旧没有统一的意见，结果锦娇进宫见了皇上后，皇上就决定增派兵马。

当时皇上提到了玉侯爷的死……皇上是单纯地想追封玉侯爷，还是想借此试探什么？还有增派兵马的事，边境危急，增派兵马不是应该并且越快越好的吗？皇上为何迟迟不下命令？他在等什么？等锦娇进宫确认一些事？他想确认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