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果被她这么声泪俱下的一控诉,顿时就心软了,然后他叹了口气,往天桥的扶手上一坐:“其实一见钟情这种东西只存在于小说里,你第一次见到我,我也第一次见到你,你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或者我是个变态,或者我根本就不是人。就算抛开我有老婆孩子这些事不提,单单这些东西你就应该敬而远之,你很漂亮,完全不用以这种方式来作践自己的好吗,你现在应该高高在上趾高气扬,让所有男孩都觉得你高不可攀。而不是委屈自己去追求一份所谓的一见钟情,而且还是没有结果的一见钟情。”
“我靠……哥哥这是跟谁那学的?”雪姐姐破天荒的爆了粗口:“我现在突然开始犹豫上澝的话了,我们好像真的不了解哥哥……他外面那么闷,内里居然这么丰富多彩啊。”
莫愁沉默了一阵:“能给哥哥灌输这些的,只有一个人……”
鸟子精冷哼一声,咬牙切齿的说:“身残志坚。”
而上澝在听完李果的话之后,沉默了很久很久,她趴在扶手上,任由天桥上的风吹干了她的泪,然后突然用一种很女人味而且不带着娃娃音和鼻音的音调说着:“作为一个女孩,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和她们一样。”
李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天桥下的人行道上有几个青春靓丽的少女笑笑闹闹、吃着冰激凌和烤肉串,脆脆的声音甚至穿透了钢筋混凝土凝固成的建筑,直接捶在人的心底。
“可是很多时候,我都没有的选。”上澝说着,仰起脸看着李果:“你能知道那种连选都没的选的感觉吗?你肯定不知道,对吧。我们的生活轨迹不同,环境也不同,感同身受这个词用在你身上根本不恰当。”
李果眨着眼睛,他能从这几句话里听出一种莫名的无奈和疲惫感。她猜想这个姑娘也许从小就是个好学生好孩子,长辈嘴里的别人家孩子,老师眼里的优秀学生,同学身边那渴望不可及的彩虹似的女神。
“你好像也有不少故事啊。”李果跳下扶手,趴在上澝的旁边:“其实我们都是这样啊,谁都活得身不由己,真正能跟着内心走的,基本上最后都成了犯罪分子。”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二十四岁了。别说牵手了,我连一封像样的情书都没收到过。”上澝似乎想到了什么能让她发笑的事:“十六岁那年,有个师兄居然用竹简给我写情书哎,竹简哎!他写了一万多字,光竹简都有五六十斤重。”
李果一愣,然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是不是啊,这么有特色……”
“就是这样。”上澝颇为无奈的耸耸肩,然后跟着李果一起笑:“你说,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你们可能还有反抗期和叛逆期,我连这个都不允许有,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修行、学习上。”
“修行?”李果对这个词很敏感:“什么修行?”
“一种奇怪的违背自然规律的东西。”上澝叹了口气:“比如说让自己和大自然融在一起、让自己的心达到空明境界、让自己的思维灵敏迅捷。”
“你家人还让你学瑜伽呢?”李果苦笑:“这还真是辛苦。”
“辛苦倒是习惯了,只是你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孤独。”上澝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小孩子才喜欢吃的咪咪虾条,并递给李果一包:“给你,我最喜欢吃这个了。不过现在的没有原来的好吃了。”
“谢谢。”李果接过零食,并道了声谢:“那你找上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救我自己。”上澝把玩着自己的辫子:“也为了救我的家。我觉得我家和我都已经很病态了。”
李果长长的哦了一声:“那你试过旅行么?我认识一个人,她从来没有停下的时候,每天都在路上,每天都很快乐。”
上澝摇摇头,突然冷不丁的扑到了李果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抱住李果的腰:“别动,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莫愁,准备招你的雁叔!”雪姐姐手上的龙鳞都出现了:“干掉那个女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