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马面一起大喝:“嘟!大胆!大刑伺候!”
两旁鬼卒将刑具摇得哗哗作响,一起大喝:“说!谁是兔子?”
韩天佑连声求饶:“错了错了!我是兔子!我是兔子!”
阎王爷满面赔笑招呼顺风耳:“上差请坐,没想到此事竟然惊动了玉帝老人家,这韩天佑造的孽实在是太大了。”
顺风耳说:“不用坐,阎罗王,玉帝听说黄河决口,百姓受灾,再听到有个叫做韩天佑的不赈灾粮食,不由冲冠大怒,所以到派我到阴曹地府下来看看,看你这案子断的公与不公,如若不公,玉帝说撤了你的职!”
阎罗王满脸赔笑:“回禀上差,此事小王也很不爽,这韩天佑饿死这么多人,这儿接收的鬼卒都忙不过来了,日夜加班,又没有加班费,不免怨声载道,所以小王这次一定禀公断决,不徇私情。上差,你说这次带来的有证据,什么证据?”
顺风耳说:“给你带来了韩天佑和小妾的对话。”
韩天佑想:“我和小妾的对话,怎么还被顺风耳听到了,真是倒霉到家,不过这话怎么能带来呢?看看这伙人怎么装,定然露馅不可。”
却见顺风耳拿手向上一指:“放!”
大堂之上一时寂静无声,只听见从上面飘下来的声音:“一个女人腻声问‘老爷,我们这么做行不行啊?这么多人都饿死了,你就不怕?’韩天佑的声音‘小宝贝儿,怕什么,有汉王顶着呢,你老爷我是汉王的小舅子,谁敢多事!就是那个巡抚大人,他也不敢啊。’那个腻的声音说‘老爷,这衙门口杀人,可是罪过不小啊。’韩天佑的声音‘没事,不过捏死个臭虫,没什么大不了的。’腻的声音说‘老爷真棒。’韩天佑说‘知道棒了,那咱们就来乐一乐。’”
韩天佑惊得站起来,又浑身烂泥一样瘫在地上,他做梦也想不到,刚才这些声音就是自己和小老婆说的,清清楚楚,声音一点都没变,这真是顺风耳听到的,现在这罪,那可真是犯了天条,汉王也救不了了,看来这阎罗王和顺风耳那都是真的。想到这里,哆哆嗦嗦说:“我说,我说,小人一切照实说。”
阎罗王一拍惊堂木:“你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还不给本王一切原原本本,从头照实说来!你如再不实话实说,本王也不需要你口供,每日上午令鬼卒将你锯开,下午再令鬼卒将你缝上,周而复始,万年不变!”
韩天佑身上一哆嗦,心里防线至此完全崩溃,当下把一切一切,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阎王爷让鬼卒给他签字画押。吩咐一声:“押入大牢!”
韩天佑只觉得自己脑袋上“嘣”的一声,就被砸晕过去了。
等到众人退下,秦婳婳将兔子服装一脱,范小见已经藏好手机,从房梁上跳下来,对装作判官的李巡抚说:“巡抚大人,这个案子就结了。”
李巡抚心里佩服,就有一件事情纳闷,问:“钦差大人和副钦差大人神机妙算,下官佩服,不过那声音?”
他不知道那声音就是从手机里传出来的。
秦婳婳正色说:“这个你不许知道,圣上的宝贝,以后不许再提!”
李巡抚有点冒汗,赶紧说:“知道知道,下官以后绝不再提。”
韩天佑被押到死囚牢,照例等待秋后处斩。粮食放到灾民手中,各处搭建了数不清的粥棚,收容无家可归的人,一时开封城内人心大定,对二位钦差更是赞不绝口。
范小见秦婳婳自是大感欣慰,二人私下经常以范青天和秦青天互开玩笑,朱棣做媒引起的尴尬至此烟消云散了,秦婳婳有了这么个正经事做,开心得不得了,范小见则心中暗暗盘算,心说朱棣给创造了一个这么好的独处环境,怎么能好好利用呢。
这天李巡抚急匆匆来找范小见秦婳婳。
范小见见他一脸慌急,大失常态,问:“李大人,怎么了?开封城进狼了?”
李巡抚却没理会他的玩笑,语气急促:“大人,大事不好,朝中又有钦差在路上了,赶快想办法吧。”
范小见一听觉得奇怪,问秦婳婳:“怎么还有钦差过来?”
秦婳婳还没来得及回答。
李巡抚压低声音说:“估计是要二审韩天佑的,属下担心,会把韩天佑带到京城去,真要这样,不但下官这颗人头可能不保,就连二位钦差大人的前程恐怕也大大有碍。”
范小见和秦婳婳一惊,齐声问:“为什么?”
李巡抚低声说:“常言道疏不间亲,那韩天佑虽然是签字画押,板上钉钉,但是真到了京城,见到汉王,一样可以翻供,到时候反而诬陷我等将他屈打成招,到时候二位钦差大人还能再来个二堂会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