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顿时……
“你真的没记错这种味道?”秦锦稍稍的缓了一点回来,马上起身拉住了落雪的手,神色凝重的说道,“你确定吗?”
“不是太确定。”被秦锦这么一逼问,落雪也不敢将这事情给咬死了,但是她的记性一贯很好,嗅觉也十分的灵敏这是事实。
秦锦尚被落雪的话给震撼着,脑子显然也有点转不动。
不过等她冷静下来再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上一世的种种细节,秦锦就越来越觉得可能落雪没有记错了。
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季,萧呈言都会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就连领子也都是封闭的极好。他的脸色常年都是青白色的,带着不健康的灰败。熏香的味道也是日益渐浓。
萧呈言还真的从不碰触她,即便是难得来看她,抱抱她的时候也都是隔着手套的。晚上留宿安寝,也是在旁的地方换了衣服过来,与她睡在一个宫里不是睡旁的地方就是睡在外间。
秦锦越是回想就越是觉得心惊胆颤,心底悲喜交加,也觉不出现在自己是个什么滋味了。
原本上一世她是想不明白为何萧呈言在外面风花雪月,却从不碰她,现在她终于隐隐约约的知道原因。只是这个原因却叫她实在是哭笑不得,难不成她还要去谢谢萧呈言不碰之恩吗?
萧文筝!
秦锦又站了起来,随后再度坐了回去,这一世还有萧文筝吗?还有韩宝琴应该现在就在宫里了吧……前世里萧呈言对韩宝琴才是真爱啊。
秦锦在长寿宫里心思百啭千回的,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天空就炸响了一个大大的春雷,秦锦顿时被这雷声给震的身子一抖。
“起风了。怕是要下暴雨。”剪雨走到窗口,推窗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随后将窗户关上。
等剪雨将所有的窗户都检查完毕,就听到外面哗的一声,瓢泼大雨便落了下来,原本秦锦入宫的时候,尚有几分明媚阳光的天色如今已经完全暗沉下来。
雷雨之中带夹杂着闪电,时不时的将窗户映的雪亮。
“这雨终于下下来了。”落雪的语调之中带着几分欣喜。
“你很盼望这场雨吗?”秦锦觉得奇怪,落雪素来不是一个话多的人,看到她如此的开心,真是与平时十分的不一样。
落雪抿唇一笑,再不言语。
大梁连续旱了三年,这一场雨就是开春之后的第一场暴雨,虽然下的势头是猛的一些,但是应该是别人盼望已久了的吧。想到这个,秦锦就再没怎么深想。
这雨大概是真的因为憋了三年,所以下的是愁死人了。
蓝逸一脸凝重的站在御书房里不动声色的看着心不在焉的陛下,他在等陛下的回答。
“蓝师傅,刚刚你说西北流民有作乱之意?”良久,萧呈言才收敛回心神来,正了正目光,“蓝师傅也说是流民了,又有什么可惧怕的,派人去镇压了便是。”
“派谁去?”蓝逸问道。
萧呈言今天明显的在走神。蓝逸心底十分的不满。
这种事情不是小事,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句话便是刚刚开蒙的小孩子都很可能知道,为何陛下却还不将这种事情当回事呢?
朝堂上内忧外患,大旱三年,即便是富庶的南方也在艰难度日,更何况是西北了,这种情况下,一旦流民四起,很快就会汇集起来形成燎原之势。
“蓝师傅可有人选?”萧呈言问道。
蓝逸愁的就是这个。
朝中竟然找不出几个得力的将军来。
他是大儒出身,素来有点看不上武将,他总觉得文章既能安天下,但是真的入朝之后,与夏家对峙越久,越是觉得捉襟见肘,文章华美,又怎么能比的了真金白银能迷惑人心,言辞锋锐也比不得刀枪无眼给人的震撼来的直接。
朝中现在有能力的人不是拍在边境上,便是夏家那边的人,一个都指望不上。
大牢里面倒是关着一个,是他女弟子的丈夫。
“如今大概能派出去成用的,也就是被陛下关在大老里面的萧衍了。”蓝逸叹息了一声说道。
萧衍?
萧呈言的眉头当场就皱了起来。
派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派他!
“不行!”萧呈言马上就截断了蓝逸的话,“他是戴罪之人。”
“可以戴罪立功啊。”蓝逸正要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