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多了马铳作为副武器后,他们就可以远近兼用的打击敌人,采取分散包围,绕敌转圈攻打的战术,逐渐拖疲拖死对手。
虽然这些理念还在实战的尝试中,有些还是纸面上的战术规划和前景构想,未经过大规模战阵的检验,且有待进一步的时间和改良,
但已经足以让赵良嗣,对这支军队的将来,充满某种期待和和野望,也不由对于能够亲自指点他马战方向的,那位军帅大人,充满由衷的敬意和知遇感怀知情。所谓的生而知之,也不过如此把。
特别是马上铳击的战术,已经在侦查,警戒、巡逻、骚扰、追击中,体现出足够的价值来。起码在野外,不可避免的遇敌接战前,只消先抬手给对方来一铳子招呼,就多少有所收获和惊喜。
就算打不中,近距离排放的惊吓,也足以打乱对方坐骑的冲势和节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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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论新入伙的赵良嗣,是如何心潮澎湃又是个人崇拜情节萌发的心路过程。
行军的过程中,我却在指导者我的虞侯和幕僚们,做着某种战争前景的评估,
任何国家层面的决战,都是国库储备、生产力积累和人口比例、动员效率等因素下,综合国力的比拼和消耗,不是靠一场或是几场胜负,就可以轻易决定最终结果的。
再这场问鼎天下的终极对决之中,南朝无疑是占了兵多将广、准备充足的天时,而北朝则更多是内线作战的主场地利,至于人和什么,那就是大哥不笑二哥,两边都有各种刷新下限的存在。
战争打到这个程度,已经没有多少速战速决的速胜可能性了,只能是尽可能的积蓄力量堂堂正正的逐一逐点的碾压和推进过去,或者重新陷入僵持和对峙,回到漫长的拉锯和对抗时代,才是大多数常态,
因此,只有一方人力物力彻底枯竭,精疲力竭的倒下,才有可能分出结果来。而今年的冬天,将会是一个重要的分野。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也要重新考虑,我和麾下这支人马,在这场战争中何去何从的自身定位,以及在时代和阵营的大背景下,个人山头和小团体立场的重新界定。
毕竟,我已经是有资格独领一路军马诸事,有资格战队和表态的一方镇守候选了,而不是原本只需考虑完成任务和攻略目标,就能够满足一时的普通军头。
哪怕目前所呈现出来的东西,还是相当的粗糙和模糊。但是有所准备,还是比还无意识的随波逐流,被动应对的好。
这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近来一连串消息引发和触动的。
虽然我人在军前,但是通过奔走在军前的特殊商队,后方的消息也多多少少有所遴选的,陆续汇集到我这里来。
比如,后方江宁行在兼大本营,终于有所大动作了。
北召还后方的那位东南招讨宁总管,用了半年多时间,全力整合江南地区那些易帜军州藩镇的旧部。
最终梳理出近八万的生力军来,作为东南路大军的后援,其中第一批“常揭”“奉圣”两个新军号,约三万人已经渡过江北,向着淮上行进而来,不日将加入北伐军的麾下。
作为某种附带影响的结果,我们这只看似兵强马壮的生力军,也不再是帅司某些人捏着鼻子,也要暂时容忍下来的唯一选择,相应的重要性和关注度,也势必有所下降,而带来任务、配给上的一连串变化。
另一方面,则是江都的粮台营地,发来的地方见闻,说是虽然东南之地已经在南朝的一统之下,但是江南一代的民生,依旧颇为艰巨,甚至还有所恶化,出现了部分流离失所的逃亡景象。
原因也很简单,这些江南士民,在统一后并没有等来天下太平,就此轻徭薄赋休养生息的机会,反而因为,北伐军前输送的需要,而陷入某种后续影响的困境中。
主要的根源,是为了弥补秋后海陆运输逐渐困难的短板,在江宁行在的大力倡导下,江南各地新上任的官员,第一件事就是尽可能的搜刮人力物力,以满足大本营从陆路输供军前的需要。
而相比海运,陆路长途转运有一个很大的弊端,就是所需人力和沿途的消耗颇大,距离越远,消耗就成倍上翻,而且可以说扰民十分严重。
而原本的漕河体系,却早已荒废多年,于是又有人提出,组织人力逐段疏浚,以部分提高输送的效率,这个消息传出后,于是沿漕百姓又有些骚动不安了。
虽然一时半会,还很难对军前造成什么影响,但是战事一旦有所僵持,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为自身的安危乃至事业和成败,我也必须考虑一些比较坏的可能性和打算,以及相应的后路和对应措施了。
当然了,这种悲观主义的言论和看法,在目前的形势下,还是不适合出现在我和部下探讨的范畴之内,以免杞人忧天式的自乱阵脚或是扰乱军心,只能用这种命题和试练的方式,悄悄进行一些准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