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秀水静静听着眼前男人把自己的伤疤揭开,让自己看看清楚,相比之下自己的伤痛又算得了什么,毕竟姨娘还好好活着,一时的不认她又代表不了一辈子不认,为什么不能往好了想往开了想,相比之下她的思想真是太过狭隘了。
“那后来呢!你没有领军去救吗?”她想知道这人会怎么做,虽已猜到结局,但也想听这人亲口说。
楚逸面上凄惨,但声音却还平静,现在他细细说来到没有先前那种痛了。
回头看着眼前人道:“去了,蛮夷还给我下了战书,让我去一处山涧领人”
“是陷阱对吗?”
陶秀水忘记了自己的伤痛,焦急地问道。
楚逸点头“是陷阱,不过我没得选择”
“明知道蛮夷要害你……你也去了吗?”陶秀水不知为什么问得小心翼翼,希望这人去,又希望这人不去。
时间过了好长时间,在陶秀水以为这人不会再说下去的时候,楚逸叹了口气道:
“是的,我去了,那山涧四面环山,蛮夷人去得不少,几乎站满了整个山头,我大声喊默柔,可那些蛮夷回我的是爽朗的大笑,直到最后,我一连用剑射杀几个蛮夷,他们急了,就命人把默柔的尸体挂到山头上……”
默柔赤裸着身体在山头迎风飘荡,刺楚逸的双眼痛红,五脏六腹痛得如火烧一般,那时他恨不得杀了所以人,直到最后再杀了自己。
楚逸现在想来,那时的痛楚像随时间远去了一般,竟没什么感觉了,大脑也只记得一些模糊的影像。
接着道:“我觉得那时我是疯了的,什么也不管了,愣带着士兵杀倒一大片蛮夷,不过我也差一点回不来,最后是父亲带兵营救我出来”
陶秀水知道这人说得简单,还不知这人当时是怎样的痛苦、悔恨、绝望。
杀戮满天,也祭奠不了爱人的亡魂。
眼前人双眼变得冰冷嗜血望着外在,像又回到那时战场上。
默柔是这人心里永远的痛,想不到他竟完全的说给自己听。
陶秀水不想再听了,一切的痛苦都已过去,她不想再把眼前人的痛苦再行撕开。
在那道:“别再说了,我知道了,我懂了”她顺势把头靠在楚逸肩上,左手拍着这人的后背轻声安慰。
最爱的人被敌人给杀了,要是自己也得疯了吧!
在北西杀敌十年不回京城,还把自己变得冷血无情,他是在自责在内疚的吧!
陶秀水轻拍这人的后背道:“一切都过去了,生活还很美好,你还可以重新开始,我想默柔也会这样想的吧!”
她不知道要怎样安慰人,只能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楚逸听。
屋里静谧了好长时候,楚逸才缓过来道:“你说得对,一切都过去了,所以你也不要那么伤心”
原来这人抛开自己的伤口给自己看,是在用这种方式来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