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内堂,王俊被几名家丁按在地上,不断被打得惨叫,王道齐亲自举棍乱打,他怒火未消骂道:“打死你这个愚蠢的畜生,你这个混蛋,丢尽老子的脸,老子打死你!”
这时,王道齐的妻子闻讯赶来,抱住丈夫的胳膊哭喊道:“老爷,饶了俊儿吧!你会打死他的。”
“都是你这个蠢婆娘整天骄纵他,你看看他是什么样子,他会害死我们一家人。”
“老爷,俊儿就是不爱读书,跑去喝酒,你也不能这样打他啊!”
“喝酒?”
王道齐怒视妻子道:“他真是去花天酒地倒也罢了,但他居然派人去伏击御史,不知道还以为是我指使,我这个官位还要不要了?”
王夫人也被惊呆了,她虽然是女人,但她出身世家,她也知道伏击御史是什么后果,轻则丢官,重则下狱,自己儿子怎么做出这样的蠢事?
但她看见儿子被打的皮开肉绽,不由心疼之极,连忙道:“老爷打也打了,关键是让他懂事,老爷要教育他,要他明白什么事情不能做,否则他还会闯祸的。”
王道齐这才发现把儿子大腿上的肉都打烂了,乌紫青肿,血迹斑斑,让人触目惊心,他也不由有些心疼,便挥挥手,“他抬下去治伤!”
几名家人连忙将以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王俊抬了下去,王道齐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心中着实沮丧万分。
“老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夫人不解地问道。
“我问过他了,是李延庆和曹蕴比较接近,这个混小子怀恨在心,便派家丁伏击李延庆。”
“啊!”王夫人心中一惊,她忽然明白了什么,连忙道:“莫非曹家搪塞我们,就是因为这个李延庆的缘故?”
“应该是,这个李延庆是科举探花,又是正六品侍御史,这么年轻还没有娶妻,哪个家族会不动心,曹家肯定是想拉拢住他。”
“可就算这样也不能欺负我家俊儿啊!”
“你又来了!”
王道齐不满地瞪着妻子,“谁欺负他?是他自己没本事,二十几岁的人了,发解试都考不上,整天在太学里和一帮纨绔子弟鬼混在一起,谁愿意把女儿嫁给这样没有出息的人,就是我也不愿意,谁不想把女儿嫁给进士?这能怪别人吗?你再这样骄纵他,真的就是害了他,他这一辈子就玩了!”
“老爷,那我们该怎么办?”王夫人战战兢兢问道。
王道齐负手走了几步道:“这件事对他是件好事,你回头去给曹家说一下,之前的婚姻约定取消,然后我想办法把他安插进军中,以我的资历,给他荫一个军中小官没有问题。”
“老爷不想让俊儿考进士了吗?”
王道齐摇摇头,“凭他现在的散漫,莫说进士了,恐怕连举人都考不上,与其整天在太学和那帮狐朋狗友厮混,还不如让他早点从军,在军中混混资历,我已经想通了,不再勉强他读书了。”
王夫人叹了口气,或许丈夫说得对,给儿子找点事情做,能让他早点成熟起来。
“老爷,那么后天的鹊会我们也不去了吧!”
“当然不去了,他那样子,怎么可能再去参加宴会,以后有合适的人家再给他物色吧!”
就在这时,管家在堂下禀报道:“老爷,陈州团练使潘将军和夫人前来拜访!”
陈州团练使潘长德是潘旭的次子,二十多年前,王道齐和他是武学同窗,两人关系不错,不过潘长德已经好几年没有上门拜访了,今天忽然来访,让王道齐略略有些不解,他们夫妇为何而来?
王夫人反应很快,“莫非他们是为倩云而来?”
王夫人参加过几次鹊会,她知道潘氏夫妇为女儿潘倩云之事非常焦急,无事不登三宝殿,王夫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潘氏夫妇想攀自己儿子了。
王夫人几个月前也见过潘倩云,觉得她人还不错,可惜就是年龄稍大了一点,已经二十岁了,儿子娶她有点亏了。
“老爷,要不就以身体不适推脱吧!”
“这怎么行,人家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