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眼瞅着就要将彭荃斩杀当场了,居然冒出了个阿史那明利来搅局,陈子明的心火顿时便更旺了几分,尽管是单手持枪,却浑然不惧阿史那明利的长马槊之攒刺,怒吼一声之下,左手的长马槊已是猛然一摆,重重地扫在了阿史那明利的枪身中段,只听一声闷响过后,阿史那明利那木质的枪柄已被陈子明一击断成了两截。
“哎呦。”
阿史那明利之所以敢冲上前来,倒不是真心要来救彭荃的,而是瞧着陈子明单手持枪的不便,打算趁乱将陈子明击杀当场,这等愿望无疑极美,可惜现实却是无比之骨感,以阿史那明利的力量,又哪能经得起陈子明的含怒一击,只觉得虎口猛然一疼,半截子枪柄再也把握不住了,惊呼了一声,策马便要往斜刺里逃了开去。
“拿命来!”
一枪敲断了阿史那明利的马槊之后,陈子明根本不曾有丝毫的留手,顺势再一个加力,精钢马槊已是有若鞭子般向阿史那明利抽击了过去,可怜阿史那明利虽有心要逃,却又哪来得及应变,愣是被扫来的长马槊连人带马抽翻在了地上。
“保护大都督!”
“杀死他!”
“上,杀了他!”
……
见得自家主子翻滚在地,跟随阿史那明利冲将过来的众突厥骑兵顿时便急红了眼,狂呼乱叫地便一拥而上,刀枪齐出,试图拼死拦阻陈子明对阿史那明利的追杀。
“杀,杀,杀!”
面对着狂涌上来的众突厥骑兵,陈子明怒啸不已,左手长马槊狂舞,右手横刀四下乱劈,将胆敢靠近的突厥骑兵纷纷斩落马下,奈何冲上来的突厥骑兵实在是太多的些,饶是陈子明勇冠三军,一时间也难以摆脱众突厥骑兵的纠缠。
“师弟,事不可为,撤!”
趁着阿史那明利的亲卫们死缠着陈子明的空档,彭荃终于是回过了气来,本还想着持剑再上,却见跟其一道前来谋事的两名中年汉子已是并骑赶了来,高声疾呼着喝止了彭荃之冲动。
“噗嗤!”
听得同伙声色不对,彭荃这才惊觉在原本在四周负责警戒的数千唐军铁骑已然从三个方向冲杀了过来,再不走,那就真走不得了,一见及此,彭荃不得不放弃了再次袭击陈子明的念头,一个健步窜到了兀自在地上翻滚惨嚎的阿史那明利的身前,猛地攻出一剑,刺穿了阿史那明利的咽喉,而后脚下一点地,人已是有若飞鸟般蹿了起来,落在了赶来的一名中年汉子的马背上,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乱军,狂奔着便往鱼渠岭方向逃了去,不多会,三人两骑便已是窜进了密林之中。
“陈相勿慌,末将来也!”
此际战场上一派大乱,虽有人瞧见了彭荃等人的逃离,可却无人前去追赶,至于陈子明么,此际也同样是有心而无力,无他,围在他身边的那些突厥骑兵都是悍不惧死的精锐,哪怕已被陈子明斩杀了多人,可余者却依旧奋不顾身地死缠着陈子明不放,恶战连连之下,饶是陈子明勇绝天下,也已是受了几处轻伤,值此危机关头,却见薛仁贵已是快马杀到,手中的方天画戟上下翻飞,所过处,人马倒扑了一地,很快便杀进了重围,与陈子明联手而战。
挡?那是根本挡不住的,饶是一众突厥骑兵都已是不管不顾地豁出了命去,可又哪能抵挡得住双雄的并力绞杀,不过片刻功夫而已,数十名突厥骑兵尽皆成了满地的伏尸,而此时,负责警戒的代州都督薛万彻终于率部赶到了战场,一通好杀之下,便已是有若砍瓜切菜般地将早已乱成了一团的突厥骑军残部尽皆杀死当场。
“末将来迟一步,累陈相受伤,死罪,死罪。”
杀灭了突厥骑军残部之后,自知有渎职之罪在身的薛万彻实在是不敢去天台处面圣,而是紧着便策马赶到了陈子明马前,满脸苦涩地拱手告了声罪。
“突厥贼子狼心狗肺,暗行谋逆之举,事发突然,便是本官都不曾察觉,与将军无涉,命令各部打扫战场,二位薛将军且随本官一并回天台好了。”
以陈子明之睿智,又怎会不知薛万彻如此紧巴巴地跑来向自己告罪的用心之所在,左右不过是指望着他陈子明在太宗面前为其说上几句好话罢了,对此,陈子明倒是乐意周全一二的,自不会见责,也就只是声线平和地安抚了其一番之后,便即策马向天台处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