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休一行人进了夔州城,刚到帅府大门口,虽说已是三更半夜,但此时王建与张造,晋晖等一行人早已在门口等候。 见堂堂蜀王深夜还在门口迎接自己,静休心中无比感动之外,更添几分
惶恐,要知道现在的王建可不是当年那个散将,他可是当今皇帝亲封的蜀王,一方霸主。
于是静休立即下马,跑上前去,领着一家子下跪行礼道:“静休拜见蜀王。”随后背后的萧青灵,诗雅也连忙跟着跪拜。
王建立马冲上前来将静休扶起,张造晋晖得王建眼色,也立马将诗雅萧青灵扶起,王建道:“贤弟,你我本是兄弟,不管我是蜀王还是当年的贩驴小儿,都一样,你若行如此大礼,哥哥我
心中实在不悦。”
静休道:“大哥乃圣上亲封蜀王,朝廷礼仪不得不顾。否则何以治下。”
王建道:“谁都可以跪我,就你不行,这天下有一半是你替我打下来的,哪怕你要了我这半壁江山我也不会摇一下头,所以这些俗礼我岂会在乎?”
静休见王建如此大义言辞,虽然他知道其中有些话不得当真,有些笼络人心的意图,但他也知道,自己与王建兄弟情义丝毫不减半分,所以心中仍是感激。
接着王建看了看静休身后的诗雅,以及怀里的孩子,立即走上前道:“想必这就是南诏诗雅公主吧,还有,这小孩子一定也就是贤弟与公主的女儿。太好了,这么多年了,我这个做大哥的
终于见上弟妹与侄女一面了。”
诗雅上前一步,再次弯腰行了个礼道:“诗雅参见蜀王。”
王建立马脸色一变,道:“公主,你可是南诏国公主,对我行礼实在折煞我也,况且你是我弟妹,都是一家人更无需如此客套。”
诗雅道:“所谓公主身份早已是过往云烟,现在我只是一介草民,夫君走哪儿,我走哪儿。”
此时许久未见的张造晋晖也激动地上前行礼道:“静休将军,许久不见。”
看见故人,静休自然欣喜,回礼道:“两位兄弟,让静休好生想念。”
萧青灵也上前道:“两位将军,可还记得我萧青灵?”
张造道:“萧姑娘当年与我们东征西讨,同生共死,我们岂能不记得。”
众人一番寒暄,乐此不彼,稍后便进了帅府内。由于军情紧急,静休顾不得休息,带着萧青灵便与王建,张造,晋晖,王道袭一起去大厅议事,诗雅由于不懂兵事,便无跟去,而是带着孩
子道房内休息。
众人汇集一堂,便开始了对此次会战的讨论,首先是静休问道:“我刚到这里,对很多情报不太了解,不如各位就说说现在长江两#岸的情况吧。”
王建道:“贤弟,目前江陵已屯兵十万,全是精兵良将,战力不可小觑。上月初三,朱温前锋将军葛从周便领水军两千,战船十艘来挑衅过一次,还好他们来的人少,跟我们交战不到一个
时辰便匆匆撤退。但就这一小战,我军就折损上百人,战船六艘。可见其军水战能力远胜于我们。”
静休道:“我听朱洽前辈说过,朱温近两年时常于荆南一代长江之上骚扰杨行密,可是都是一些小动作,唯有大战发生,我想他就是在借杨行密这个水战高手锻炼水军,为今日之战做准
备,此次大战朱温至少准备了两年以上,可以说是准备充分势在必得,而且是空巢而出,破釜沉舟,我们确实是危如累卵。”
王建一听,心中更是惶恐,道:“朱温老儿,没想到他跟我如此深仇大恨,他居然放着北方李克用这个劲敌不顾,不取江南杨行密富庶之所,不打凤翔李茂贞京畿重地,偏偏将矛头对准
我两川。真是心胸狭隘的小人。”
静休道:“朱温一代枭雄,倒不会如此儿戏,为了旧仇而不顾自身安危来找我们麻烦,即便他要那样,他手下智多星敬祥也不会不劝诫他。而且他是早有准备,思虑长远。如今他贵为梁王
,霸占着中原辽阔大地,乃当世最大割据势力,而两川乃兵家必争之要地,一旦他得了两川,再加上中原,那他就如虎添翼,扫平其他势力,一统天下,谋朝篡位就毫无顾忌了。我想这个计
划也是敬祥给他制定的。”
王建道:“可惜当年两川战事平息,为了体恤民情,我便未再大兴刀兵,对水军更是缺乏训练,这次战场在长江之上,对我们大大不利啊。贤弟,现在大哥便封你为三军大帅,总领此次
夔州战事一切事务,就连大哥也听你指挥。”
见王建如此信任自己,静休立即行礼道:“大哥如此信任,小弟一定拼死保卫夔州。”
张造道:“虽然我们现在夔州有二十万可全都是群旱鸭子,要是水上作战,根本毫无战力。而且我们现在战船稀少,时间紧迫,更笨来不及打造。”
静休道:“虽然我们形势危机,但大家也不要自乱了阵脚,要冷静应敌。道袭将军,你先将两川目前四方形势说于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