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袭道:“目前西边南诏国已被郑买嗣篡国,改国号为大长和,从形势上已经一统,但内部乌族白族反叛者甚多,也是风雨飘摇之势;北边李茂贞,早已得到了朱温要打两川的消息,目
前他已在与我两川边境屯了重兵,只要我们战败或者势弱,他便会立即南下,坐收渔翁之利;而东边数州倒也安静,因为朱温将所有兵力都调到了江陵,准备打我夔州。目前两川形势就是这
样。具体如何部署还请将军赐教。”
静休道:“南诏内乱,翻不起大浪,但也不可不防,万一它兵行险招,捅我们一刀,我们便吃了大亏,前线战事吃紧,切不可后院起火,必须由一名可靠的良将领兵严防。”
王道袭立马请命道:“末将不才,驻守嶲州数十年,对那里了如指掌,此次守护两川后门之事就交给我吧。”
静休道:“好,驻守嶲州没有人能比你更合适了,但是现在兵力吃紧,不能给你太多人马,嶲州守军一直都是万人左右,我就将其全部交给你,你一定要千方百计守住,不然后门失守我们
腹背受敌,那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王道袭道:“放心将军,除非我王道袭死了,否则绝不可能让任何人踏进嶲州城门一步。”
静休道:“有王将军如此将才和决心,那我就放心了。”静休接着看了看地图,问道:“北边李茂贞在边境布下多少兵力?”
张造道:“李茂贞在泾州、渭州、武州三地布下十万大军,虎视眈眈。”
静休道:“李茂贞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确实令我们芒刺在背,而且我们根本没那么多兵力去抗衡他。还好,一旦冲突爆发,他是攻我们是守,以逸待劳,即便人数不如他,也不至于必
败无疑。不知如今北边能调动的兵力有多少。”
张造道:“如今故关,秦州等地加起来还有接近四万兵力。”
静休道:“好,四万大军,只要有数名良将率领,守城绰绰有余。不如大哥手下可有良将?”
王建道:“我有两义子王宗弼,王宗涤,有勇有谋,堪当此任。”
静休道:“好,如此便无大碍,可命他们二人各自镇守故关,秦州,日夜练兵,大量准备守城之物,时刻枕戈待旦。”
王建道:“没问题,不过李茂贞此人乃贪图蝇头小利之人,咱能与他的冲突能避免尽量避免,对我们才有好处。去年他曾经派人到成都向我替他的儿子求亲,我以小女尚有一年才成年为由
,拒绝了。现在小女已成年,我索性就答应了他这门亲事,尽量让他对我们多生好感。”
静休一听,心中不由得佩服:成大事者,不仅 要有心系天下的大仁大义之心,更要有当机立断,六亲不认的狠心,王建既然能将自己女儿随口一说便嫁于他人,这一点自己的确做不到。
虽然大哥如此狠心了一点,不够人情,但不得不说他这一招能缓解不少李茂贞的戒心,对大局很有帮助。
于是静休道:“大哥为了两川百姓安慰,不惜舍弃亲情,小弟佩服。”
王建道:“我为两川之王,定当竭力守卫两川,哪怕舍命也在所不惜,更何况亲情。”
静休听王建的话语,心里不由得闪现出一个念头:大哥当了蜀王之后,真的有些变了。不过也许这样的变化对他来说是好事吧。
静休道:“如此北边也不足为虑了。现在朱温之所以敢如此大胆空巢而出来夺两川,就是因为北面的契丹人大军南下,牵制住了李克用。所以一旦那边有任何变化,都会对我们这边产生
很大影响。”
王建道:“没错,我多年前便顾虑此点,所以我早就在那里安插了无数眼线。一旦那边有任何变化,都会有人飞鸽传书告知我们。”
静休道:“大哥这招未雨绸缪,实在太好了。不知那边两军形势如何?”
王建道:“今日我刚收到消息,契丹十万骑兵围攻云州,李克用亲自率军守城,目前将军正处于焦灼之势。”
静休道:“朱温以幽云六州为酬,怂恿契丹人南下牵制李克用,虽然他的算盘精,但也不是胜券在握。契丹人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一定也知道自己在被朱温利用,所以即便开战也不会尽
全力,而且李克用手下猛将如云,也不是他契丹人能轻而易举能胜得了的。我想朱温的意图只是想让他们拖时间而已。所以我们一定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大哥可立即修书一封,飞鸽传书
给李克用,告诉他唇亡齿寒之理,告诉他无需只顾守城被契丹人牵制,消耗时间,沙陀骑兵战力不在契丹人之下,大可大开城门,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这样能速战速决。这样不仅云州之围可
解,而且还可以趁朱温后方空虚之际,立即挥兵南下夺它几个城池。这样一来,朱温要么就撤兵回去保他老巢,要么就等着我们和李克用前后夹击。我想敬祥那么聪明应该不会做愚蠢的选择
吧。”
王建立马叫好道:“好,我立即修书一封,送往云州,交于晋王,我想他念在旧情,一定会帮我们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