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姚博远进了堂屋,在帘子外,喊道,“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好,回来就好。”东里间传来姚奶奶的声音。
“爷爷,奶奶,你们睡吧!我就不进去了。”姚博远说道,然后端着饭进了东厢房。
老实说他可是真饿了,来回跑着,饶是他强壮,这心里搁着事,也有些吃不消。
姚博远端着饭进了姚长山夫妻的房间,坐在炕沿上,跟往肚子里倒似的,三两口就吃完了。
房间里没有点煤油灯,不过由于下雪的关系,反光,屋子里也大致能看出个样子来。
姚博远摸了把嘴,把碗放在樟木箱子上,“爹,娘,你们睡不。”
“我们睡的着吗?还没问你上哪儿了,咋现在才回来。”大娘数落道。
姚博远突然跪到了地上,“爹、娘,我想和秀芹成亲,求爹娘成全。”
“你……你……这小子。”大娘指着他抖着手指道,“这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俺连那姑娘见都没见过,再说了双方父母都没见过,这结婚办事可不是一两句话的事。你再胡闹什么,起来。”
“娘,秀芹是个好姑娘,她嫁进来后,娘您在生产队里可以找些轻点儿活计干,就不用那么累了,一根蜡烛两头燃,迟早会累坏的。”姚博远极力游说道,“娘您就答应吧!”
“爹……”姚博远看向自家老爹道。
姚长山砸吧了下嘴道,“俺可听你姑父说……”他简单的说一下从田胜利哪里听到的关于殷秀芹的事情。
姚博远说了说后续的事和殷秀芹现在的处境。
大娘听得心有戚戚,抽泣道,“真是个苦命的孩子,怎么有那么狠心的爹。”
“娘,你同意了。”姚博远高兴地跳了起来道。
“同意,俺同意啥了。”大娘抬眼不明所以地问道。
“娘……”姚博远拉长声音道,“您不是说苦命的孩子嘛!”
“你这小子,娘是同情她,可也没必要把自己的孩子搭上啊!”大娘拉着他的手道,“博远,那么多女孩儿你怎么就稀罕上她了。”
“她能干,很能干,娘您看可生产队,有几个工分能挣到10分的,男人都很少这么能干的。秀芹工分挣到9.5,她可是个女人耶!娘,不是说:儿媳妇会种田,公婆心里甜嘛!”姚博远是极力的游说道。
“可她要带着弟弟嫁过来,家里根本就没有地方住,你还和弟弟们挤一张炕上。”大娘又说道。
“娘,您要是同意了,俺们就搬出去住……”姚博远的话音还没有落。
姚长山的巴掌就上来了,“臭小子,你怎么敢说这种话,你可是家里的长孙。爷爷刚说了,让一家人住在一起,你就搬出去住,真是找打不是。”
“爹,别打,别打……爹您听我把话说完,说完。”姚博远护着脑袋道。
“他爹,咱听他说,听他能说出什么来。”大娘赶紧上前扯回来姚长山,嘴里去嘀咕道,“你小子笨啊!被打了不知道躲啊!”
“躲了,回头打的更疼。”姚博远小声辩驳道,“真当俺傻啊!再说了爹他……”话到嘴边,又急转道,“再说爹他打的一点儿都不疼。”
“臭小子,是想说老子老是吧!照样抽你。”姚长山挥着拳头说道,“你小子,一撅屁股老子就知道你拉什么?”
“爹,我没那意思。”姚博远赶紧否认道,举天发誓道,“真的。”
“行了,他爹,听听他说什么?”大娘拦着道,把姚长山给摁到了炕上坐着。
“爹娘,咱家人多,地儿小,所以我想着,几天后去东方红农场见工后,如果真的成为农场工人的话,那里会分配一间宿舍,我和秀芹结婚后,先在那里住上几个月,等小叔的房子盖好搬了,我们再回来,左右就几个月的时间。”姚博远说道,“天这么冷,不能让他们姐弟俩住四面透风的牛棚,不方便啊!”
“你小子,去住排子房,不成!”大娘一听立马否决道,“当年你小叔、小婶都没住,哪能让你受那罪啊!”
大娘觉得这话不对味儿,这不变相地骂农场嘛!立马又道,“农场住房条件紧张,你还跟着凑什么热闹啊!咱家又不是没地,挤挤不就成了,想当年大家不都是这么挤过来的。
东方红农场是从零开始建设的,条件自然不可能那么好,现在讲究的是吃苦在前,享乐在后。
农场建的都是“排子房”也叫“兵营式住房”来安置农场工人的。
大娘曾经去看过,这种坐北朝南、成行成排的房型,一排排的狭小的很,哪有家里住的舒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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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