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出征,刻不容缓,因大批人马在纪州,京城里没有气势恢宏的出发场面,但嘉盛帝仍然派了太子与诸皇子,送他们到京城门外。
出发当日,天未亮,清秋阁便灯火通明,众人井然有序地将三公子的行装送出去。
祝镕身披铠甲与扶意告别,没有太多的话,扶意只在她肩头护甲上轻轻一吻,说了声:“镕哥哥,早些回家。”
祝镕单膝跪地,俯身亲吻她的双唇:“要保重身体,争鸣会与我飞鸽传信,不要嫌我烦,我们隔三差五地说说彼此的境况。”
这一别,怕是要明年开春才能相见,边境一带被赞西人糟蹋得够呛,他们前去平寇之余,还要帮助当地百姓重建家园。
但到那时候,至少丈夫无性命之忧,纵然不得相见,扶意也能安心一些。
此时翠珠在屏风外禀告:“公子,大老爷到门外了。”
“知道了,就出来。”祝镕应道,再为扶意掖了掖被子,“一切以身体为重,不论如何,孩子出生前,我一定会回来。”
隔着被子覆手在妻子的小腹上,祝镕道:“爹打仗去了,留下你守护娘亲,等爹爹回来,就接你来这人世间。”
清秋阁外,祝承乾负手而立,昨夜通宵未眠,担心着儿子的安危。
但眼下只有这个法子,能让狂躁的皇帝安静下来,儿子一走,他就要加紧派人去找寻胜亲王的下落。
父子相见,一同往门外走,祝镕说:“奶奶命我今早不必去道别,昨晚该说的话都说了。”
祝承乾并不在乎这些,只道:“切记,皇帝若下密旨要你杀项圻,千万等一等为父的消息,不能让人看见你动手,要制造时机,嫁祸给赞西人。”
“儿子记下了。”祝镕答应,“这话,您已多次提醒儿子。”
“可你,真的会杀他吗?”祝承乾停下脚步,深深看着儿子,“你真的会动手吗?镕儿你要明白,再把项圻全须全尾地带回来,麻烦就更大,你必须让他死在边境。你要想一想,一家老小,你那还没出生的孩子,都在天子脚下。”
祝镕抱拳作揖:“父亲放心,我绝不会赌上全家性命,来成全所谓的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