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家有个很大的跨院,陈溪娘俩安置在西厢房,铁匠在东厢,想着心上人近在咫尺,万晗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入夜下了场小雨,淅淅沥沥的雨声遮住了院子里的轻微响动。
一道黑影停在西厢窗前,不一会嗖地蹿墙离去,窗台上,只留下一截细长的指头在月下渗着血丝...
天才方亮。
陈溪幽幽转醒。
躺在床榻上琢磨这小铁匠家底还真殷实,床铺就是比她住的那破炕好。
早餐她有点想吃清粥,配上点酥脆的小萝卜干,啧,美极了。
“啊!!!”
小徒儿的尖叫穿破云霄。
陈溪跟万晗同时从各自的厢房出来,就见小徒儿拎着扫帚,哆哆嗦嗦地指着窗台上的那一截惨叫。
“师师师师傅!!!”
竟然是根断指。
血渍干涸,不知放在那多久,看着怪渗人的。
小徒儿晨起清扫院子发现,吓得魂飞魄散。
这指头到底哪儿来的?
陈溪看了又看,那的确是根断指,像极了萝卜干。
萝卜干做错了什么?!
陈溪示意豆儿取她的箱子过来,带上专用手套拿起那根指头仔细查看。
“男人的无名指,从这个断口看,时间在十二时辰内。创面不平,有动物咬过的痕迹,也不排除是用工具做出来的。”
有剖腹案做头例,陈溪猜凶手有一种铁制工具,能够做出更动物咬后一样的痕迹。
陈溪刑侦理论还不错,实践起来毕竟缺乏经验,遇到这种需要凭经验判断的又缺乏现代化仪器做支撑,一时间很难看出这到底是怎么弄下来的。
只能估算下时间,超过十二时辰凝血块就会完全收缩,能看到血清,这个看起来还比较新。
小徒儿眼见着那女人跟拿着萝卜干似得拿着那玩意,想到早餐准备的那碗酥脆的萝卜干,一个没崩住,俩眼一翻,晕过去了。
“还有什么发现?昨夜我未曾听到异响。这是怎么送过来的?”万晗问。
“也许是你睡后来的?”这院墙又不高,那么大个活人翻进来不可能没动静。
“不可能有那种事。”
溪溪就在他的院里,他从姬潇潇那回来后高兴得一晚上没睡。
这也是非常正常的事,不是吗?
陈溪假装没听懂他话中深意。
“这上面有两个孔,也许是野猫野狗一类的小动物叼过来的,也有可能是用投掷设备弄过来的。”
陈溪举着那根手指看了好半天,指挥万晗弄根木棍过来,她小心地把那手指甲盖的污渍扣出来放在纸上。
不像是普通污渍,成分有待确定。
不知这是否是凶手用来威胁她不让她继续查下去的。
但,溪爷就喜欢挑衅一切嚣张货。
敢往她窗前放这玩意耽误她以后吃萝卜干的心情,这不能忍。
为了萝卜干,她必将奋斗到底。
小徒儿在地上幽幽转醒,只见豆儿拿着根小棍戳他。
泪奔,所以师傅,您就看徒儿躺在凉地板上吗?
“你娘跟我师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