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案去了。”
豆儿脆生生地把陈溪刚刚是怎么查看那根手指头的过程讲述一遍。
小徒儿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看看豆儿手里的棍子...
豆儿举起小棍灿烂笑,“对,就是用这根抠的灰哦——啊喂,又晕了?”
骗你的啦,这也太傻,太天真了吧?
楼知县差捏面人的师傅根据头一具女尸头骨做的复原面人出来了。
有人说看着眼熟,像是是赵乡绅家的庶出三闺女。
陈溪破案心切又对那死去的姑娘有一份责任,便跟楼知县自告奋勇要求过来。
只说要万晗陪着,楼知县便发了差旅费给这俩人。
吉祥物说的都对,自己不懂就听吉祥物的准没错。
陈溪和万晗赶了十几里路到赵家庄查问,没见到赵家夫妻,甚至管事的都没见到,门房听是官府来人,二话不说放狗撵人。
要不是万晗比狗凶,陈溪说不定会被咬。
万晗把狗踹趴下又要揍那门房,出来个管事的,听问起三姑娘之事,脸一抹拒不承认。
只说他家三姑娘是得了恶疾病故,再说就要翻脸。
打听周围人家也只说赵家前些日是办了白事发送了庶出姑娘,只是听说是病死的。
一看就是早有准备。
“这赵老头可有嫌疑?”出了赵家庄,万晗问陈溪。
陈溪摇头。
“不是。”
只是个庶出女儿,若真有过节想要弄死,没必要拖那么远弃尸,随便找个借口说病死埋了也不会有人过问。
赵乡绅早些年中了举,在地方颇有威望,可以说这一代的土霸王就是他,没必要弄这么一出。
“应该另有隐情,再找人问问。”
俩人守在赵家庄附近,找了个赵宅出来的家丁,赛了点银钱,那家丁也就如实说了。
赵三姑娘半月前去寺院上香后归途遇劫失踪。
赵乡绅恐此事传出有辱家风,便瞒下此事,对外只说是病故。
未婚女儿病故又不需进祖坟,随便找了块地弄了个衣冠冢掩人耳目。
这种事让陈溪这现代思想的人听,简直是不可思议。
骨肉相连,怎会任由女儿蒙受不白之冤。
但在这时代,这并不算什么。
三姑娘是赵乡绅与家中婢女酒后生下的,不受重视,在赵家眼里命如草芥比买来的丫鬟也高贵不了多少。
赵家不认可能是觉得被人劫走清白不报,人死是小失节是大,影响家族其他未嫁女儿清誉,不如直接称病死省事。
这边无人认领,那义庄里躺着的遗骸只能裹个席子扔乱坟岗。
陈溪离开时特意按家丁说的寻至赵三姑娘的衣冠冢,一片荒凉。
没人在乎那姑娘遭受了怎样的冤屈,她的家人放弃了她。
另一具被咬过的身份也确认了。
受害者张王氏是井县开茶楼张家的儿媳,就在城中。
这两家互不相识,相隔甚远,一时很难想到俩受害者会有什么共同认识的熟人。
张王氏的婆家差人过来,再三确认了受害者并未受到身体侵害后,才领了回去办白事,陈溪过去的时候张家已经搭起了灵棚。
丧幡随风飘展,哀嚎阵阵催人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