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华却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然了解,这一下却是打断了墨昶原本想要说的话。
如此一来倒是没有了声音,筠华似乎是极擅长沉默。
三人倒是没得什么东西可以说了去,墨昶先是将筠华带了出去。
寒君斋门口,夜风依旧是清寒,拂过筠华的衣摆,微微张扬。
“王爷,你的信任我很是感激,只希望除夕那夜的事儿不会重演,哪怕是提前告知一声也是好的。”筠华虽是笑着说完,但是其中的嘲讽却依旧是在的。
一切不过只是为了一个安氏……
墨昶,愿此事如你所愿,亦不伤我……
筠华说完便是踩着步子回了自己院子,迎着风,任由自己的斗篷随风飘散了去。
墨昶便又是看着筠华的背影渐渐远行,一夜风,不停歇,吹走了原本的疑问,亦是最关键的疑问,只留下了满地的凉意。
墨昶又是回到了密室,见着墨尧并没有走,便是有落座下来,衣袍之下不知何时藏了坛酒,被墨尧搬了上来。
“如今解决了一桩事儿,你我兄弟也是许多没有喝过酒了,今日有月不得赏,有风不得乘,但是有你这满腹心事便也是够了。”墨尧笑道,戏谑的神情一丝一毫都是没有君王的拘束,倒是有些江湖中人的洒脱。
墨昶也是不推脱,便是接过酒,大口饮着,辛辣的感觉穿肠入肺。
“后悔吗?”墨尧问道。
墨昶摇了摇头,笑道:“若说真的,我不该在新婚之夜晾着她的,满满的期待,不安,竟是叫后者成为了现实……原先以为我是有时间解释的,但是这误会似乎是愈来愈大了……”
“你还算是个脑子清楚的,知道你两如今是个什么情况,以后呢,要知道,王府中,还有个安凝。”
“我不想装了……皇兄……我不想装了……”墨昶的低声呢喃倒是叫人分不清这是清醒着还是被接连不断的烈酒熏得有些醉意。
“可是想清楚了?安氏的人,从来不会心慈手软。”墨尧却是有些担忧。
“我原先想着,我冲着安凝,安氏的人便不会对付她,可是,不尽然,那次的陷害即便没有后果惨重,谁知会不会有第二第三次……二十二年前,我护不了母妃,所以我失去了母妃,但是我不能再失去她,我要护着她……”墨昶抬头望着上面的石壁,喃喃道。
墨尧只是在一旁一笑,道:“阿湛,我很羡慕你,我也是想护着她,可是,我却是不得这么随性了去……”
“不求她能懂,只愿着她能一世平安……”
无尽的惆怅在并不广阔的空间里无尽蔓延,烈酒的香味和着浓浓的愁意飘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