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今天少了半碗米饭,但是工人们吃着香甜软糯的红薯也是心满意足的。
午饭过后,宁雪儿帮着伙夫们把碗给洗刷了,这一洗,便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宁雪儿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始生火烤红薯。
由于是第一次出摊,宁雪儿估摸着生意不会太好,于是她只用火烤了一百个红薯。然后又借了厨房盛饭用的铁盘,端着去了外面兜售。
这些红薯刚刚烤好,还未凉透,一端出去就散发出一股香味,引得左右摊贩们纷纷侧目。
“这是什么东西?”左边卖包子的大婶好奇地问。
宁雪儿笑眯眯道:“是红苕,大婶您尝尝。”话落,宁雪儿便递给了大婶儿一个。
大婶儿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她刚想摆摆手拒绝来着,结果红薯一递过去,她闻见了香味,便不再拒绝,只笑眯眯地接过,咬了一口。
“大婶儿,要去皮再吃的..........”宁雪儿小声地提醒着,大婶儿连忙又把刚刚咬进去的皮吐出来,不过那红薯她是一点没吐,全数吞了下去。
之后,宁雪儿又给所有的商贩都送了一个红薯,然后才坐在摊子后面等着人来买红薯。
天气渐凉,红薯凉的也快,半个时辰后,宁雪儿惆怅地看着面前已经凉透了的红薯,满脸沮丧。刚出炉的红薯最香,那味道,那口感,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可凉透了的红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没有香味,其貌不扬,说它是坨屎都有人信的。
一百个,一百个红薯哇!这下可怎么办?宁雪儿托着下巴,心里犯了难。
码头上,人来人往,左边摊子卖的包子热气腾腾,时不时有人走上来问价。右边摊子卖的黄灿灿的烧饼,亦有人喊着来上七八个。唯独宁雪儿的摊子,行人们连瞧都没瞧上一眼。
第一天出摊,就出师不利,宁雪儿的心凉了半截,果然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宁雪儿寻思着,生意再不好做,也得坚持,于是她打算坐到宁大壮他们下工就收摊。
夕阳西下,劳碌了一天的工人们都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了。回去的路上,不少工人都看见了宁雪儿以及她面前的红薯。
想想中午吃的美味,不少工人都停下脚步与宁雪儿攀谈,“雪儿姑娘,这些红薯都是剩下的?”
宁雪儿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道:“大叔,最近天凉,红薯凉得快,凉了之后卖相不好,所以.........”
“哈哈哈,无妨,丫头,你这红薯怎么卖的?我们买一些。”
“五文钱一个!”宁雪儿答道。
“好,我要两个!”“我也来两个!”“我也要.......”
一下子,宁雪儿的摊子前便热闹起来了。她手忙脚乱地给客人拿红薯,用油纸包好,又收了钱,并仔细叮嘱回家蒸一下就能吃了。
不会一会儿的功夫,宁雪儿一百个红薯便卖掉了七十个,看来今天中午的试吃还是挺管用的嘛。
剩下的红薯,宁雪儿给左边卖包子的大婶儿和右边卖烧饼的大叔各十个,其余的就留着自家吃吧。
宁雪儿拿好铜板,又把剩余的红薯装起来,最后还了铁板,才和宁大壮他们一起回去了。
牛车上,宁雪儿寻思明儿是不是该去找人弄个炉子,并且还得买些油纸回来,这样才好做生意呀。
结果到了家,宁雪儿还没掏出今天赚的银子,宁大壮倒是抢先掏出了三两银子。这让张氏和宁雪儿惊诧不已。
宁大壮笑了笑,道:“工头管我们家买三百斤红薯,给的价格是十文钱一斤,所以一共给了三两银子。”
张氏伸出粗糙的双手,难以置信地摸了摸桌上的碎银子,凉凉的,居然是真的哎。
这些日子,家里人情往来,吃饭穿衣,样样要钱,哪怕是百般节省,可那银子却跟流水似得,花的厉害。
眼看着天气渐渐凉了,还有两个月就快过年了,想想家里的年货,张氏就一脸惆怅。可现在好了,一斤红薯十文钱呐!她可是记得家里的地窖里还藏着一千多斤哩,这要是全拿出去卖了,那,那得多少银子呀!
张氏越想越兴奋,宁雪儿见家里有了进项自然也是欢喜的。
翌日,宁大壮便带着三百斤红薯去了镇上,宁雪儿和张益生虽然搭了他的牛车,但是并未去码头。
他们去了镇上的闹市区,宁雪儿今天来镇上就想搞个炉子,和隔壁卖烧饼的大爷一样,一边烤一边卖,这样才香,才能吸引人。
宁雪儿和张益生在镇区找了好半天,都没找到一个卖炉子的铺子,最后,无奈,宁雪儿只得悄悄地去了外祖家,找两个舅舅帮忙。
张明休听闻宁雪儿要做生意,忽然有些生气了,毕竟上次明明讲好有了新吃食要送来自家店里的,可宁雪儿却偏偏跑去码头准备自己干了,这,这不气人嘛!
宁雪儿真是头大,她总不能解释说是因为宁大壮不乐意所以自己才没来的吧,这么一说,估计关系还得恶化,到时候还不是自己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