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欢摘下钗环,嗤之一笑,“哼,那不过是她一贯伎俩罢了,她眼瞧着这些时日季云堂对她不似往日那般信任,便打算走老路,以善良打动季云堂,好再度占据他的心。”
从前,她不一直使用此道吗?
人前,她仁善纯真,待人宽和,对她这个正妃恭维尊敬,事事以她为先。
可人后呢,她卑鄙无耻,心狠手辣,三番两次陷害于她,为了将她拉下王妃之位,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所以,她会让她尝一尝那种被慢慢怀疑,慢慢疏离,直到被心爱之人厌弃的滋味。
“书云,给冯莺传个话儿,告诉她,冷清雅的手段学着点儿,将来好一一还回去。”
“是小姐。”
书云下去后,茉莉匆匆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枚小巧的缀流苏玉牌,“主子,有个小太监送来了这个。”
冷清欢接过来一看,玲珑剔透的玉牌上雕刻着一个小小的韶字,不由眸色一亮,是遗珠,有消息了!
“茉莉,你去一趟勤政殿,就跟皇上说我出宫去办事了,还有,若有人来找本宫,就说本宫病了,不见客。”说罢闪身进了内殿,换衣服去了。
等茉莉禀报完回来时,冷清欢早已人在春风楼。
遗珠领着一个长相俊朗,气宇轩昂的男子来到了冷清欢的面前,“伯贤兄,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的清欢。”
李伯贤目光犀利的打量着冷清欢,仿佛要将她里里外外看穿似得,良久,才问道:“你要为唐家报仇?”
冷清欢握着扇子的手不觉用力,极力掩饰着又见故人的激动,不慌不乱回答道,“是,离月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死的冤屈,我要为她报仇。”
“呵~”李伯贤只觉好笑,转瞬间换了脸色,警惕的看着她,“这世间真的会有人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朋友,而冒生命危险,去招惹权倾天下的摄政王?我、不、信!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又为什么找上我?”
一句一句,问的冷清欢哑口无言,他够防备,够缜密,这样的他,让她生出一丝欣慰来。
他不信任她就对了,现在于他而言,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做的很对。
心里虽然很满意,但冷清欢面上却是装作气急败坏模样,“我只是想给她报仇而已,怎么就有目的了?你想太多了吧。”
这说辞显然敷衍不了李伯贤,他广袖一甩,背过身去,“你若不说实话,今日就只当咱们没有见过。”
“你……遗珠,你跟他说。”
遗珠看着说话不过才一会儿就闹僵的两人,有些无奈,也有些犹疑,不知该相信谁。
“伯贤兄,小妹觉得,你不远千里而来,不妨听一听她的想法,再行决定不迟。”
这恰恰也是遗珠心里的话,清欢一直说要为离月报仇,可她到底要如何报仇?
没有计划,没有谋略,空口妄言,他们如何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