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欢自然也知道若不拿出点真计划,取信不了他们,便道:“当初,季云堂利用唐家财力招兵买马,打通朝廷上下关系,后又哄得唐父,开始着手接盘其名下生意,一开始只是几间铺子,后来胃口越来越大,乃至霸占了整个唐家。唐家富可敌国,生意遍布大云朝各地,延伸各个行业,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如先从小地方开始,挤兑打压其名下产业,等到对方运作不下去时,就出手,一举拿下,扩大产业。”
李伯贤听着眉头皱起,指出问题所在,“若想挤兑打压对方,我们势必要先赔本做生意,到时候若亏空一时补不上,财力又周转不过来,那我们不自己先陷入困境了吗?更何谈拿下对方?”
遗珠也表示疑问,“如若只是几间,几十间铺子关闭,季云堂或许不以为意,但是时间长了,底下生意匮乏,必定会引起他的警觉,到时候,查到我们头上,又当如何?”
冷清欢眸色闪了闪,这俩人不愧是精明的商人,第一时间就能将要害分析到位。
不过,她既然有了螳螂招儿,必然也有黄雀术。
她跟在季云堂身边数年,对他的了解虽没十分,却也有七分。
当初,她相信他是信任过她的,将他最隐秘的东西交于她,将他最大的秘密告诉她。
只是后来,那点可怜的信任,全被权力和美色给击溃,直至荡然无存。
权欲交织的丑恶,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与他之间,有着怎样的血海深仇!
回过头来,冷清欢露出自信一笑,“城西有两处是季云堂洗银子的秘密据点,比国库还要充裕,还怕补不齐亏空吗?”
李伯贤闻言,眼神一跳,“你是想打劫季云堂?难道就不怕一朝打草惊蛇,满盘皆输吗?”
冷清欢扬眉,否决了他的想法,“不,不是打劫,而是积铢累寸,循序渐进,等他察觉时,已成定局,再想回天,已是乏力。而且……”
话锋一转,冷清欢目露狠色,“我不仅仅要夺得他的财力,我还要夺走他的权力,他曾经踩着唐家得到的东西,我会一一夺走,让他最后身无分文,卑微如狗,到那时,他还有什么力量来对付你们?”
她将他们拉入阵营,自然也会为他们铺好退路,不连累他们。
李伯贤被她激励的话说的一阵动容,当初义父突然将他赶出唐家,其实他恨过怨过,直至后来,唐家被灭族,他收到一封义父生前给他写的信时,才晓得,义父那么做,是为了保全他。
义父当初定然是知道唐家即将大祸临头,所以才在赶他出去时,又偷偷给了他唐家五分之一的财力。
那时,他以为是义父对他心存愧疚而弥补于他,却原来竟是……
如今,这个自称离月朋友的女子,说要给唐家报仇,他该不该相信?
“就算你的计划很是周全,但是,我仍然不会信你。”李伯贤坚定的说。
冷清欢敛眸,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咬牙道:“算我服了你了,那我就实话跟你说吧,我这个人呢,贪财,想给唐家报仇是真,想要唐家的财力也是真,最重要的是,我跟季云堂有仇恨,所以,这一连串的因素加起来,才会让我们在这里见面,我一向不喜欢扭扭捏捏,今日,你们若说结盟,那我们就是盟友,若说作罢,那只当咱们没见过。”
遗珠看了看冷清欢,又看了看李伯贤,最后说道:“我相信清欢,从今日起,复仇算作我一份。”
李伯贤深深的看了一眼遗珠,见她眼底流光攒动,似有深意,只好跟着一起道:“既然遗珠相信你,那我也信你。”
冷清欢粲然一笑,他们二人之间的交流她怎会看不出来,不过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