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粗砺的手指来回抚弄着她的唇瓣儿,眸子幽深,就是不说话。
雪苼有些急了,“你到底要干嘛?”
他把手拿开,整个人变得严肃无比,“换衣服,要穿那次那套军装。”
雪苼更摸不准他要干什么,“为什么?”
“不准问。”
雪苼心里狐疑,她不知道赫连曜卖的什么关子,从傅雅珺进门后他更加阴晴不定,不会把她带进军营当军妓吧?
换了衣服出来,她特意把头发紧紧的盘在脑后,戴上帽子显得非常精神。
还是不放心,她仰着头问他:“你不会是养不起我,要我去女扮男装当兵吃粮吧?”
赫连曜深深的眸子锁在她红唇上,这个女人穿一身军装都这么诱人,让他根本把持不住。
少帅的座右铭就是克制不了自然是无需克制,他把她推到墙上狠狠的吃了嘴唇。
雪苼身体软了大半,她小手紧紧揪住他的腰带,气息不匀的说:“少帅,你这样很容易让我误会的。”
赫连曜的手在她系着皮带的细腰处流连,哑声说:“误会什么?”
“误会你大白天吃药了。”
赫连曜在她腰间软肉狠狠捏了一下。“不知死活的女人,等晚上本少帅再收拾你。”
他一把就薅住她的脖领子,把人给拎到车上去。
雪苼尖叫,“我的头发,你轻点,赫连曜……”
傅雅珺躲在树后看到了这一切,心紧紧揪在一起,她终究还是回来晚了。
奶妈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太太,小少爷醒了。”
“嗯。”擦擦发红的眼睛,傅雅珺低下头就要往房间里走。
“太太”奶妈喊住她,低声说:“您别难过,二少他还是对您有情的。”
傅雅珺凄凉的说:“有的是叔嫂之情吧。”
“难道您没发现那位跟您很像吗?说来说去,不过是您的代替品。”
“那又怎样?阿曜只要一天忘不了那件事,我根本没法子跟他在一起,他只会把对我的感情加倍发泄在那个女人身上。”
奶妈眼睛里闪着狡猾的光,“太太,不如我们……”
傅雅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六年前的事你想再做一次?被阿曜知道了会生气的。”
奶妈的表情猥琐,“那有什么关系呢,男人都是管不住裤子的二两肉,二少一直那么喜欢您,这不过是给他找个借口,反正大少已经不在了,这里也不是封平,老督军和老夫人都不在这里。”
傅雅珺给她说的极其心动,红着脸说:“可是要怎么做呢?”
奶妈说:“这个您别管,只管收拾的美美的等着吧,交给我。”
“你真是……”傅雅珺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树的另一边传来一声惊呼,接着就有瓷器掉在地上的声音。
她吓得脸都白了,忙对奶妈使眼色,奶妈一闪身,看到小喜打翻了茶杯,正在地上捡碎片。
她拉着傅雅珺就走,等到了屋里关上门才说:“坏了,给那女人的丫头都听去了。”
傅雅珺慌了,“奶妈这可怎么办?要是告诉了阿曜他会不会赶走我们?”
奶妈瞪起三角眼发狠,“不怕,我让她没机会开这个口。”
雪苼没想到赫连曜所谓的让她去做件事竟然去训练。
他把她带去了西山营地的训练场。
雪苼远远的就看到了一群光膀子的男人在练习射击,她拒绝,“我不要过去,那些男人都没穿衣服,而且我射击技术不错,不用练。”
“不错?”赫连曜挑起眉毛。“要是上次一枪能把杨六打死还能出后面的事儿?”
“我是故意的,我怕你要留着审他。”
赫连曜才不听她说这个,拎着她的后衣领子把人给拎过来。
远远的,齐三宝就看到少帅和一个小兵,他跑过去,一身的汗珠子在古铜色的皮肤上闪闪发亮。
“少帅,你带着石头来长见识了,咦,不是石头。”
一巴掌推开齐三宝凑过来的大脑袋,“滚,这是雪苼。”
“夫人呀。失敬失敬。呀你可别说,夫人穿这一身儿,那个词怎么说,英姿风风。”
雪苼噗的笑出声儿,“齐团长,谢您谬赞。”
赫连曜横了她一眼,“他白丁你也给白丁着夸?”
雪苼才不管他,“飒飒和风风在我这里没什么区别,少帅,你要训练我什么,不如让齐团长来?”
见雪苼不害羞的把目光锁在齐三宝麻将块儿似得胸膛上,赫连曜觉得很不舒服,他一把把雪苼扯过来,“不用,我自己来。”
指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训练基地,他对她说:“跑吧,先跑五圈儿活动活动筋骨。”
雪苼自然是不干:“我是女人,我不跑。”
“你是女人你不吃饭?给我跑!”
“是人都要吃饭好不好?赫连曜,我现在身上都疼,我不跑。”
“就是为了你以后不疼才跑。”他在她身上凉凉的看了一眼,“本少帅龙精虎猛,做一次你就给我晕,以后怎么尽兴?”
“你?”雪苼万万没想到他打的是这种主意,太龌蹉了。
“你什么你,赶紧的,我给你计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金壳子的瑞士怀表,还是好多年钱的样式,一看就是旧东西。
她盯着那块表,忽然想起那天他问自己要礼物的事情。
家里人都有礼物,但是他没有。
见她还在发呆,赫连曜忽然喊了一声,“张副官,鞭子。”
张副官没来,蓝参谋长给递了鞭子,雪苼对这个小白脸儿印象更差了。
蓝参谋长其实就是听到要鞭子并不知道干什么,现在看到雪苼咬牙的表情,才知道自己又把夫人得罪了。
他冷汗涔涔,老齐那样的糙人总能博得美人一笑,自己却走到哪里都给女人讨厌,这是什么道理?
少帅拿着鞭子,雪苼却在他要抡的时候早一步抱住了他,“君子动口不动手。”
赫连曜冷笑:“我是什么君子,我是小人无赖王八蛋草包。”
雪苼吐出丁香小舌,原来她骂了他这么多名词呀。骂的真棒。
雪苼不管训练场上有多少人她抱紧了赫连曜,“少帅不如和齐三宝比赛一回,要是你赢了我就跑。”
赫连曜皱起眉头,“你敢跟我讲条件?”
“不是呀,我觉得齐团长勇猛无敌,少帅您养尊处优一定比不过他。”
“你在激我?”
雪苼讨好的摇头,“不敢。我只是想证明是我的体力真不好吗还是您吃了药?”
从刚才她看齐三宝的身体开始,赫连曜身上的荷尔蒙就给她挑动了。
男人,在成熟的男人在女人面前有时候就有幼稚的一面,他伸手解开了皮带,甩手挂在了雪苼脖子上。
这种色色的暗示。赫连曜你也是够了!
跟着他解开军装的风扣,跟着是衬衣,最后跟齐三宝一样,只剩下条裤子。
雪苼开始兴味盎然的看着,乖乖,不比不知道,一比她还是喜欢赫连少帅。
赫连曜的皮肤要比齐三宝的白些,是正宗的麦色,修长的骨骼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紧实又漂亮,而且他胸口没有那些看起来很野蛮的毛发,也没有那么多狰狞的伤疤。除了他后背一条条的……
她迅速把衬衣给他披回去,低声对赫连曜说:“衣服就不用脱了。”
赫连曜偏不,他随手把衬衣扔在她怀里,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野猫抓都抓了,有什么好遮掩的。”
齐三宝现在还是傻的,他要是能晚生个几十年,大概就知道自己是那种传说中的躺枪帝。
他跟活动筋骨的赫连曜小声说:“少帅,真比呀,那我让着您。”
赫连曜一手肘子戳他肋骨上,“齐三宝,一会儿我让你叫娘。”
齐三宝摸摸他新剃的头。小声儿说:“少帅,看看您说的,我又不是小娘们儿。”
赫连曜上下看了看他,“要是你是个娘们儿,老子出家当和尚。”
蓝子出在看台上大喊:“预备,开始。”
十圈儿,看谁先到。
蓝子出让人给雪苼搬了把椅子,又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遮阳的小伞,还有一包瓜子。
赫连曜想带雪苼来训练,结果却变成了他和齐三宝在挣着命的跑步,雪苼磕着瓜子边看边和蓝子出聊天儿。
“蓝参谋长,艾莲才十二岁。”
蓝子出最怕人家提这事儿,他这点爱好已经在军营里传遍了,他好好的一个芝兰玉树的大好青年给生生说成了猥琐大叔,他觉得有必要跟雪苼解释一下,“夫人,这其实是个误会。”
“什么误会?”
蓝子出忙把茶水递过去,“艾莲让我想去了早夭的妹妹。”
雪苼毫不留情的戳穿他:“是情妹妹吧?”
蓝子出一脸的尴尬,“是,订过婚的。”
这时候忽然有人高呼,“齐团长超过少帅了!”
雪苼往场上一看,果然齐三宝在前头,赫连曜明显的落后于他。
军官们开始偷偷的下注,有人赌赫连曜有人赌齐三宝,雪苼扬起眼角问蓝子出,“蓝参谋长,您觉得少帅和齐团长谁会赢?”
蓝子出颇有些踌躇,“我觉得齐团长吧。”
“为什么?难道齐团长不该让着自己的长官吗?”
“夫人有所不知,我们大家都经常跟少帅比赛,设计、摔跤、格斗,赢了少帅是有赏的,所以没有人让着少帅。”
雪苼再一听,果然大家全买齐三宝。竟然没有人买赫连曜。
雪苼急了。
她站起来,身上也没什么钱,就把一只细细的金镯子给撸下来押上。
镯子虽然细,但是镶了一圈儿小钻石,也是值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