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见我对炼蛊之术如此有天分,甚至比吴佩鸣都有天分,每天都乐得合不拢嘴。吃饭的时候总是和爷爷叨叨着,听得爷爷都嫌烦了,不过却能深深地体会到奶奶的骄傲。
爷爷对我说:“你奶奶还是很在乎你的,你看你一争气,能让她乐那么多天。好好努力吧,也不指望这些阴阳之术真能管啥用,就当哄你奶奶个高兴吧!”
奶奶从小是挺疼我的,这点我很清楚,不过像这样夸我,倒还真是头一遭。我也被夸得和打了鸡血一般,越发地天天练习着同莫离的心灵配合。
渐渐地,我发现有的时候我只要心念一动,或喜或忧似乎莫离都在我的体内能附和着我似的。
我也不知道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当真同莫离越发默契了。
我甚至有的时候能感受到莫离的喜怒悲哀,似乎它每天啃食完我的心头血的时候是最乐呵自在的时候,会在我的心窝里来回滚上那么一滚。它最生气的时候似乎是我不好好吃饭睡觉,有点小贫血害它吃食变少的时候。
吴佩鸣说无论这些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我自己的臆想,反正都是好事,说明我开始越来越在乎莫离了。
好吧,我就信他的话。
我其实还是很想再试炼下控鬼蛊术的,可是苦于我并无本事再捉到一只鬼,别说捉到一只鬼了,就连看,我都没办法看到。
至于奶奶曾经放出来的那只红衣女鬼似乎是奶奶养着的。我问过奶奶养她做什么,奶奶不肯说,我也没辙。
奶奶似乎很忌讳提到这只女鬼,我也只能识相地不再多问。
我知道哥哥的魂契在那里,这点上奶奶没有防着我,不像在对待那只女鬼的事情上,她特别谨慎,我根本不知道奶奶把她收在哪里。
可是魂契上的到底是哥哥呀,我思来想去,还是不愿意拿哥哥试手。更何况哥哥的魂魄都没有聚全,我都不知道拿他试手有没有用。
最后,我只能寄希望于吴佩鸣,因为他的天眼开了。
其实若是奶奶不偏心将开天眼的药水配方给我,我也不用这样依赖这吴佩鸣。至于吴佩鸣那边,他巴不得每天陪着我,让他交出开天眼的药水配方也是不现实的。
于是我只能每天半夜三更拉着他在街上转,连转了五天都没有碰到一只鬼,也不知道是真那么难撞到鬼呢,还是那家伙看到了也不肯告诉我。
直到第六天,天还没有黑,吴佩鸣就给我打电话,说可能碰到鬼了,让我赶紧到他们家去找他。
我欣喜极了,和中了彩票似的,兴冲冲地就往吴佩鸣租的房子跑去。
到了他家才发现张寡妇也在,而且神色很不正常。
吴佩礼告诉我,说张寡妇今天在街上碰到了她去世多年的丈夫。
我一听懵了,看向了吴佩鸣,吴佩鸣向我点了点。
“不会错的,一定是我老公,我不会认错的!”张寡妇说得很是坚定。
我继续看向吴佩鸣,吴佩鸣依旧向我点着头,看来张寡妇没有在说瞎话。
张寡妇也为了证实自己,而掏出手机给我看,说:“我拍下了他的照片,你看是不是他。第一张是我今天看见他拍的,第二张是我对着我们家照片拍的,你比比,是不是一模一样。”
我仔细对比了两张照片,第一张和第二张确实五官长得一模一样,不过气质完全不同。
我问吴佩鸣:“你真的觉得小张阿姨见到的是她的亡夫吗?”
吴佩鸣说:“有图有真相,我觉得就是同一个人。”
我提醒他道:“你不要忘了,如果是鬼的话,拿相机拍或者拿手机拍可都是拍不着的。”
“你的意思是我今天见到的不是鬼,我的丈夫没有死?”张寡妇说得倒是有些欣喜。
我撇了撇嘴道:“不,我说的是你认错人了。人有相似而已。”
“不可能我和他说过话,就算长得像怎么可能人的声音也这么像呢?我丈夫下巴上有颗痣,门牙不齐一颗前一颗后,右手掌内有块不大不小的朱砂胎记,这些那个人也都有!就算是人有相似,怎么可能这么多细节都相同呢?”张寡妇似乎说得振振有词。
她要这么说,其实也不无道理,从概率上来讲,这么多小细节都吻合也确实极其罕见。
“可是当年你不是看着你丈夫去世的吗?你应该还亲手为他选墓下葬的吧,年年清明也会去烧香的吧。都那么多年了,你不要因为看到一个长得像你亡夫的人,你就把所有曾经面对过的事情都像粉笔字一样的擦掉。”我看向了张寡妇,她紧蹙着双眉似乎很不悦的样子。
于是我换了一种说法,问她道:“那我们退一步说,就当他真是你亡夫,那他肯定认识你吧,你都拉住他说话了,他没有认你吗?”
这下张寡妇从不悦变成了忧伤,她摇着头,道:“他说我认错人了。”
“那好了,你就别多想了。”我觉得事情很明显啊,张寡妇就是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