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任何多余的回旋,没有丝毫附加的花式,他出剑只为取命。
十无剑,本是杀人的剑。
向家堡护卫皆是面如死灰,若果真是聂无羡,那么多手足的血海深仇,又怎有相报之时?
只是,一个护卫还是问了出来,“那聂无羡一向独来独往,何以会深夜到此掳走小姐?”
温晴恨恨道:“必是看到向姐姐貌美,见色起意!”
苏念池眼中却蕴着一抹沉思,没有说话。
却说温恕沿着那侍卫所指方向,追了没多久,便在一处山坳,见到了向晚,和掳走她之人。
向晚仅着中衣,浑身湿透,卧在地上,人事不省。
而掳走她那人闲坐一旁,正对月饮酒,好整以暇,似并不担心后有追兵。
听见动静,他亦不回头,仍是举头望月,眯眼道:“你这么快便追到这里,可见功夫不错,你走吧,我不想杀你。”
温恕看着他,缓缓开口:“果然是你。”
聂无羡听见他的声音,转过头来,眸光一敛,慢慢道:“原来是你。”
不待温恕开口,他忽而大笑,似觉得十分有趣一般,起身踱步到他身前,“你便是温恕?温九功好瞎的眼,竟然弃明珠而取瓦砾,可笑,可叹——”
他说着,忽然出手,那一剑之迅疾,当真快若闪电。
而温恕却似乎连瞧也未瞧,仅仅只是随手一拨,没人能看出他用的是什么手法,只见聂无羡的电光石火间刺来的长剑竟已偏了方位。
聂无羡眼眸一冷,出手更不容情,剑锋如破竹,剑光如闪电,转瞬之间便已刺出三剑。
而温恕亦是拔剑出鞘,出招相应。
眼见得聂无羡招招凌厉,势不可挡,而温恕似是仅守不供,并无胜算。
然而,聂无羡那出必饮血的十无剑,却连他的衣角亦未沾上。
十招。
只是十招而已。
聂无羡突然停手。
他看着温恕,“华山一别,我日夜苦练,就为与你一试高下。”
温恕道:“聂公子剑法较之当日,锋芒更甚。”
聂无羡道:“却还是不如你。”
温恕道:“你我并未分出胜负。”
聂无羡坦然道:“用不着再比下去,我输了。”
说着,又去看地上卧着的向晚,问:“你是为她而来?”
温恕摇头,“我是为你而来。”
“哦?”
“你本不是这样的人。”
见色起意,滥杀无辜。
聂无羡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口:“若我非要带她走呢?”
温恕道:“向小姐乃家父故交之女,温恕不能坐视她有事。”
聂无羡定定看他,良久,又将视线调转去看向晚。
忽然腾掠而起,一言不发,消失在夜色之中。
温恕目送他的身影远去,收回视线,朝向晚走去。
他自追来之后,注意力一直在聂无羡身上,这时走近向晚,一看,便察觉有异。
向晚仍静静的卧在地上,并未清醒,喘息急促。
而她美丽的面容之上,不知何时,染上了大片不正常的红晕,瑰艳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