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沉吟片刻道:“怡儿,眼看着是上元节了,王爷要起身到京城给万岁爷请安,万不可再使小性子,再说......”
奶娘欲言又止,见王妃没有生气的意思,才斗胆接着说道:“若是让王爷知道您来朝阳县与魏大人相会,定会爆跳如雷的......”
泯王妃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道:“奶娘,爆跳如雷又怎样?如今大齐兵将百万,泯王一脉独占三十万,衣食无忧、盐铁不缺、兵强马壮,早就引起皇帝的猜疑了,没有我爹从中斡旋,怕是早就派了钦差来查他的罪证。泯王,虽说黄土己过膝,却是比任何人都惜命,只要我不丢了他的人,不怀上别人的种,他也会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的。”
奶娘还要再说些什么,看王妃万分笃定的眼神,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她真想告诉王妃,那魏大人,看着可不像当年那情意深深的模样了,有话说三分留七分、做事半分不容情,哪里还是当年那个文质彬彬的文弱书生模样?
奶娘不忍心扫了王妃的性,忙出了屋子,唤了莲儿收抢屋子。
抬眼看见斜倚在床榻、脸色微蕴的王妃,莲儿的脸先红了起来,主子这样一躺在那里,煞是好看呢,如天边的火烧云,似红艳艳的碳火,烤得人心里发焦,若是换了男子,怕是三魂六魄全都被勾走了。
莲儿忙移开了视线,悄然的收拾着浴桶中的花儿。
王妃转过眼来,直直的看着莲儿头上一只金发钗,笑道:“莲儿,这是我当年刚嫁过来王爷赏给你的吗?这样旧了怎么还戴着?”
莲儿腼腆的回道:“小姐,您的洞房花烛夜是奴婢执的夜,王爷见奴婢辛苦,看在小姐的面上赏给奴婢的,奴婢虽不是小姐的陪嫁丫鬟,却是在小姐嫁到之前买进王府的,奴婢打心眼里就认定是小姐的娘家人,就认小姐这一个主子。”
被打过一顿之后,莲儿显然长了记性,一口一个小姐,一口一个娘家人,生怕王妃再气恼。
刘嘉怡轻轻点了点头,心里却是笃定这欢喜心里有鬼,不然主家的赏赐怎会不戴起来,反而偷偷摸摸跟做了坏事似的。
富贵人家的少爷及笄以后,都会安排一至三个通房,侍候少爷就寝,这欢喜莫不是除了丫鬟,还是魏知行的通房?
刘嘉怡越想心头越气,叫了莲儿道:“莲儿,我想吃蜜饯了,你叫欢喜去买。”
莲儿轻答了一声诺,退出房中,刘嘉怡幽深幽深的眼睛看着折射在铜镜里的自己,自己青春正艾,却己枯败如草,谁又能心甘呢?
......
欢喜喜孜孜的买了吃食,急匆匆往县衙回转,手里拎着两包吃食,一包是准备给莲儿托买的蜜饯,一包是给主子买的金银花,主子这几日喉咙不舒服,冲泡来喝些总是好的。
转过街上一角之时,突然有人在后背击了一掌,人随即晕了过去。
一阵冰凉之感,激得欢喜大叫出声,挣扎着睁开眼睛,顿时目光如眦,此时的自己,正处在一个马车之中,一个男人正躺坐在她的腰身之上,费尽心力的在脱着自己的蓝色褙子。
那身子的主人长着一张平凡无奇的脸,三角眼、国字脸,剑字眉,随便在街上一抓就是一大把的那种男人。
男人很壮,压得欢喜几乎喘不过气来,泪如雨下的抓着男人的手,苦苦哀求道:“大哥,求求你,求求你放了俺吧,俺身上有银子,还有首饰,统统给你。”
那男人邪魅的一笑道:“老子不缺银子,只缺女人。”
男人将欢喜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掰开,淫笑道:“老子五六年没碰过女人了,看你这力道还不错,侍候得爽了,大爷一高兴给你留个全尸。”
听说男人不图财、只图色,欢喜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的一推男人,整个身子缩在车角,将怀中的玉钗子拿在手中,尖尖的钗尖直指着男人道:“你别过来,我的主子是京城大官,和大理寺卿是朋友,你若害了我性命,也逃不出生天。”
那男人竟没有半丝的犹豫,反而将身上的衣裳尽数褪去,露出里面健硕的肥肉,“啪啪”拍了胸脯两下,肉如波纹般的颤动了两下,邪魅的看着欢喜道:“你当老子是吓大的?老子与你交欢是你的福气,没经情事的处子到了阴间,连阎王爷都不收,只能做孤魂野鬼,老子破了你的处子之身,你也好早日投胎做人。你是个聪明的丫头,也不必装做不认识我抱有生还的希望,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