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田庆生在廊子口闷闷的,手里捧着粥碗。
“田书记,吃早饭呐。”
“嗯呐。”村长喝了一口粥,问道:“啥事儿?他是哪个?”
“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严师傅,跟高屏村的那个沈师傅是一起的,他们是师兄妹,严师傅道行可高深呢。”
严开有些惭愧:“哪里哪里。”
村长眼皮子无精打采的:“那你们该去祠堂看看,找我干啥来了。”
魏准把情况告诉村长,说这事是女人干的,阴气重。
“女人?”村长摇头:“不大可能吧,女鬼还差不多。”
“不是——村长,严师傅他说……”
“得了得了,我晓得你们什么意思。但李秋凤那个女人来村子的时候就一个人,我们村子里的女人都很看不上她,谁会替她打抱不平,做这等恶事。不过么……你这么一说,倒真有个女人和她交情不错。”
那就是七婆了,魏准开始后悔自己说的话。万一村长像田庆芳一样,鼓捣人把七婆给抓起来问罪,这德可缺大了。现在都知道七婆跟这件事没关系了。
田庆生喝完剩下的粥,把碗搁在地上,抹了一把嘴唇:“小魏,我明白你不愿意相信这些,我自己都不愿意相信。可事实摆在这里,闹鬼了就是闹鬼了,你也别折腾了,反正那件事和你没关系,别跟着起哄。”
“村长,昨晚上秀珍也出事了,怎么能说和我没关系呢。我求你帮帮忙,这个村里除了七婆,还有谁懂道行,告诉我吧,好么?”
“我就知道一个七婆,别人我不晓得。你在村里也不是一两天了,这种事还用来问我,回去吧。”
魏准觉得,是不是找个警察过来查一查线索。
严开说没用,道行上的事,警方插不上手,因为你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据。高明的道人可以用任何物件作法,哪怕是家里的两根筷子,不会给你留下蛛丝马迹。这个人在祠堂外围作法,连个鞋印都没留下,村里人大多爱穿布鞋。
“那么——我们在祠堂那边找鞋的尺寸,可行么?”
“我刚刚说的话,你全当耳旁风了,这个人连身份都瞒的死死的,祠堂有那么多人走来走去,鞋印早就乱了,你能找的出谁?”
严开摸摸脑门:“村里除了死人之外,有没有别的异常现象发生?”
“我不知道你指的什么意思。”
“比如谁经常闷在屋里不出来,或者说白天贪睡的,毕竟做这种事需要关起门来,没人打扰才行。晚上做事,白天当然要困了。”
这点,魏准只记得一个罗四平,但罗四平是爱喝酒,成天的喝酒,所以白天贪睡。一个人喝醉了之后,哪里还有力气干别的事。
“你想到了什么?”
不会的,四平这么老实巴交的一个人,胆子又小,绝不会干出那种事来,他也不懂道行啊。
“我认识一个人,算是朋友。我们经常在一起喝酒,所以他很贪睡,这些天他的老婆也去镇上走亲戚了。但他是男人,你说的女人,这完全不着边际啊。”
“任何事情都有可能,你现在带我去找他,是不是道术中人,我看看就知道。”
罗四平正在家里,大早上的,才九点没到就喝酒,吃着花生米。
“四平。”魏准这声喊显得没精神,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来怀疑四平的。村上自己也就这么一个朋友。
罗四平抬头,眼珠转了转:“哎?魏准,你来了,快进来坐。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