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俩个各有心事,晚上早早就睡了。
晚上徐妈又闹肚子,不耕就接过儿子,让姐姐轻省轻省。
又是一天,地里的草两天没锄出几个垄来,干多少活真是无所谓,徐妈倒是不急,她算看出来了,这俩人的心早就飞了,可她必须看着,更舍不得这爷俩再去搏命。
这一天徐妈的肚子也没好,拖着瘸腿一趟一趟往厕所跑,这事也不奇怪,那年月人肚子里哪有什么油水,一旦吃了油水大的东西,身体弱的就受不了。
那年月哪有什么坏肚子药,疼的厉害,就熬点烟杆子水喝下去。(这里就不做解释了,懂的都懂)
肚子好些了,人却有些发烧,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
谁知道第三天早上,就觉得浑身没劲。
徐江也看出不对来了,就要借马车送他娘去林吉城。
徐妈却摇摇头,也不是富贵人家,刚挣两钱也不是这个造法,头疼脑热的就去林吉?日子过不过了。
到了当天下午,不耕给姐姐熬了点姜汤,喝下去,出了一身汗,也就好多了。
这几天徐妈都没怎么合眼,晚上总算没折腾,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等第二天徐妈睁开眼再找俩人,哪里还有俩人的影子,徐妈气的,坐在门槛上就哭起来。
她也不骂,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她都不怕,就怕这俩冤家真出点啥事,那可怎么活啊。
其实俩人真不是一块走的,不耕天刚黑,看姐姐睡下了,就悄悄把孩子放在姐姐身边,他就跑了,这次他也没打行李卷,不过这次轻车熟路,到了阿什就有地方住,从林吉到放排地一路上的村屯其实都有住脚点。
不耕以前不知道而已,阿什和本屯子他还都认识,他自然不能在本屯子住,今晚去阿什住一宿,明早起早就走。
徐江等到半夜才走,他有些不放心老娘,看见老娘烧退了,也就放心了,另外不耕走的时候他就看见了,觉得不对劲,一想也就明白了,知道不耕要提前走,收拾一下,也追了下去。
他就像一个班里的同学都去游乐场了,自己却留在门口进不去的娃娃一样,心里都急出火来了。
他也知道地方,没一会追到阿什屯,也找到了不耕,不耕看见他也挺上火,有心撵他,知道撵不走,这个小犟种哦,也不知道心疼心疼你妈。也别说他,自己不也是嘛?
徐江总共没咪上多大一会,就和不耕顺江走了,当天就在旺起碰见老高,在一家农户住着,这家还是户寡妇,不用问,就知道这俩人啥关系。
等了一天老綦也来了,几个人就出发,到了新华,不耕爷俩还特意去了上次借他俩仓房住一宿那家。
这回算是想起来问这家姓什么了,这家姓伍,也是几十年老户了,家里就俩个儿子,大的在林场伐木头,往年只是冬天出去,今年夏天也不在家,媳妇和孙子在跟前,那年月两口子不在一起的也多了去了,可能没啥营养的关系,没有那么大欲望?
小儿子就在边上,还没娶亲,老头看着足有60多,其实才五十出头,大儿子快三十了,小儿子才十六,这玩意可别问,一问准是中间没了几个,那年月生孩子…………
一看几个放排的,亏待不了他们,那家也做了好几个菜,这里也没啥肉,就是鱼多,做了几盘子大鱼,烫上烧酒,吃饱喝得扔了一块钱,这玩意咋也不值一块钱,那以后打这里过,也可能去他家吃饭,仍不扔钱都看自己,觉得该扔了,就扔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