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也一哄而散。
江天智对着杨建平的背影喊道,“你最好再去找‘母大虫’确认一下!”
杨建平眼下最关心的,就是我在那关键的一个来小时里到底在干什么,根本没有心事关心传说中的所谓的“凶手的纪念品……”他正想回应江天智说,牙齿问题得先放一放,可是一转念想到,向“母大虫……”确认不过是片刻功夫的事,而调查小魏的行踪却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搞清楚的事。那就先解决容易的问题吧。
他又去找了何赛娇。
“何大姐!”杨建平肉麻兮兮地向何赛娇打了声招呼。
何赛娇立刻堆起满脸的横肉迎了上来。“小杨啊,这回又要大姐帮什么忙呢?”
“这回需要大姐你的宝贵记忆。你还记得当初跟凶手搏斗时,他把你打得满嘴流血的时候,有没有,这个……捏着你的牙关?”
“牙关?”何赛娇一双牛眼睛巴眨个不停,似乎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杨建平用拇指和食指捏着自己的牙关示范道:“就是象这个样子……”
“有的,有的!当时那个混蛋有一阵子占了上风,把我推到墙上,一边卡着我的脖子,一边捏着我的腮帮子,就是你说的那个牙什么的,手指头还在我的嘴里抠来抠去,硬是把一颗还没有掉下来的牙齿给拽了下来,弄得痛得要命,还恶心的不行……”
她突然停了下来,神秘兮兮地凑近杨建平。“哎,你这么问,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杨建平赶紧后退一步,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只是补充点细节。”说完,一溜烟逃得无影无踪。
第二天中午,杨建平嘴上叼着香烟,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地晃进了杏湖塘小区宿舍区五幢206室。那里住着一对黄姓兄弟,哥哥名叫黄大双,弟弟名叫黄小双,他们也是f省南部地区人,好像跟我还是老乡。
这弟兄俩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炼钢厂的炉前工岗位对他们十分合适。他们十分迷恋武术,对我崇拜的五体投地,经过一番基本素质的考察后,被我收在了门下调教。
此刻弟兄俩正好都在,见杨建平进屋,当哥哥的连忙起身招呼:“小杨啊,好久没见,最近挺忙的吧?”
那家伙上身穿着一件背心,露出一身潘虬的肌肉,加上理得短短的寸头,整个一个肌肉男。
他的弟弟没他那么壮实,却看上去比他还要憨,见到来人只会一个劲儿地傻笑。
杨建平懒得跟他客套,一上来便直奔主题。“案发那晚你们回到厂里以后,一直到跟小魏分手的这段时间里的经过,给我仔仔细细地回忆一遍,不许有遗漏。师傅有难,你们作弟子的当尽力相助对吗?”
弟兄俩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大双搔了搔他的寸头瓮声瓮气地开口道:“咳,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我们全都跟警察交待过了,再说也就是那点儿事。”
见杨建平拿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大双连忙道:“那天上午我们跟师傅先是去了……”
“那些就不用再说了,只要仔细说说进入杏湖塘小区以后的事儿。”
“好的,好的……嗯,那天回到厂里后,本来我跟小双一直跟在师傅他们后面,后来我们的宿舍楼到了,师傅就转过头向我们挥了挥手。我想,他的意思大概是让我们直接回自己的宿舍,不用送他了。所以我跟小双就跟师傅说了‘再见’,就进了宿舍楼……就是这样。”
“你们两走后,还有谁跟在你们师傅身边?”
“好像是小四跟黑蛋。”
“说清楚点,到底是哪几个人跟着他?”
“没错,没错,就是他俩。”
杨建平知道他口中的小四名叫胡树生,在家排行老四,因此而被人称作老四。但他不知道这个黑蛋究竟是何许人也。
“黑蛋大名叫什么?”杨建平问道。
“叫庄永心,二轧厂的。”
这一说大名,杨建平倒是认得此人,虽然交往不深,但比点头之交要强。
“你师傅身上的伤是那天白天跟人切磋武功留下的吗?”
大双在椅子上把身子不停地扭来扭去,脸憋得通红,半天不说话。
“你干嘛呢?老母鸡抱窝啊?你别想给我瞎编胡造!”杨建平厉声警告道。
大双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哪能呢?这个,咳,咳……”
“我说你‘咳’个什么劲儿啊,怎么跟个老娘们似的?这又不是警察在问话,你担心什么?我是小魏的朋友,是在帮他的忙,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