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站起后,小容一脸迷茫看着云天倾。他身边这个姐姐对他说了很多遍,他悄悄离开会让云姐姐生气,若是云姐姐很生气,他只需要哭就行。那时云姐姐一定会原谅他们。可现在他分不清云姐姐是否生气。这个姐姐已经站起,他到底用不用哭?
小容用好奇的眼神一直看着苏樱,苏樱懊恼,在主子面前又不方便说话。只能暗自跳脚。云天倾扑哧一笑,指着苏樱说道:“你看你,都把我家小容吓到了。还不赶快把人扶起来?”
小容站起来后一下子扑进云天倾怀中,吱吱呀呀乱叫,云天倾轻轻拍着小容的头,任由他撒娇哭泣,脸上是一片温和的光芒。
独孤涟漪十分惊讶。她从没想到冷血无情的云天倾会有这么好的性子。她更无法理解,为何一向害怕麻烦的云天倾会对一个孩子很好。难道云天倾喜欢小孩?独孤涟漪百思不得其解。
小容哭完后,几人回到武英宫。云天倾听宫女禀告皇上并未回来,神情清淡,招呼独孤涟漪喝茶,片刻后,独孤涟漪告辞。
容凌并未回武英宫,而是跟着纳兰雪夜秘密出宫。到了目的地才知道纳兰雪夜把他带到九王府。
九王府大门紧闭,纳兰雪夜亲自敲三下门,一个屏息凝视的下人快步走出,带领二人进门,穿过前院的回廊,走个两个洞门,来到一间偏僻的古旧房子。房间四周空旷无物,容凌知道,这种陈设一般是为了不给歹人藏身的机会。看来这房间看着破损,其实暗藏机密。
容凌进入房间后,只见三道帷帐,阵阵熏香萦绕在房间每个角落。纳兰雪夜厉喝一声,“往前走。”容凌才恍然自己刚才太在意这香味,险些被香味迷住。走过三道帷帐,容凌来到一间圆形的房间。房间正中间摆着一张圆形的大床,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人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容凌从侧面只能看清床中间鼓起的部分。九王爷慕容澜站在床旁边,神情恍惚,仿若追忆过去一般,身上充满浓郁的伤感。
容凌咳嗽两声,慕容澜才抬头,脸上悲痛的表情依旧,看到容凌,嘴角牵起一个婉转的弧度,缓慢说道:“你来了。”
声音低缓深沉,容凌竟有种错觉,九王爷慕容澜,已经老了。慕容澜打过招呼,继续看着床的方向。
容凌眯眼,微微皱眉。他突然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三道帷帐,正好遮住女子闺房的特征。再看一眼慕容澜,容凌恍然大悟。狭小的房间,俊美的男子用神情的目光看着床上熟睡的女子,原来慕容澜也有一段情殇。
“你见过她。”很久,容凌听到慕容澜说道:“她是个很好的人,只是当时我不知道,猛地一看到她的尸体,我竟然有些害怕。原来过去的很多岁月,我一直固执的孤身一人,其实是在等她的。”
舒夜从光影深处走出,扶住肩膀微颤的慕容澜,“义父。皇上日理万机,还是直言为好。”
容凌站在房间入口没有声音,旁边的纳兰雪夜没有丝毫声音,就连空气中的风都凝滞不动,好像为慕容澜的悲伤营造氛围,但慕容澜并没有继续谈论他的感情问题,大步走上前,掀起盖在那人身上的被子,转身,被子滑落半边。整个过程中,慕容澜冷漠地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
情到深处是寻常。舒夜默不作声别开头,深吸一口气替慕容澜说道:“此人正是云天倾的师父,桐笙。她已经死了好几个月。全凭义父私藏的至宝定颜珠才保住身体。”
纳兰雪夜神情微动,喃喃说道:“怎么会?前两天她还和我商量如何劝导天倾。怎么可能死了几个月?”
“你见到的人的确是她,不过也不是她。”慕容澜不再看桐笙,而是高深莫测对容凌说道:“不知皇上可否听说过死灵操控师?”
容凌还未做反应,纳兰雪夜大惊失色,声音莫名地尖锐刺耳,“不可能,这世上不可能有死灵操控师。吉泽王城早就全灭了。怎么可能……”
“也许你不知道,”慕容澜勾起笑,眼中是一片残忍,“皇上应该知道。咱们的国师,可以称的上是无所不能。明明不是王城中人,但对于王城一切事物,尤其是皇族禁术,知道的比你们这些真正的皇室中人都清楚。难道你们都没怀疑过清欢真正的身份吗?”“真正的身份,难道不是王城中一个部落的王子,天倾还没出生时就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容凌表情太过平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纳兰雪夜忍不住说:“这些事情天倾都和皇上说了,不然无法解释她消失那几天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