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诃利也在火中!”钵罗诃罗陀亲眼见到过毗湿奴的神迹,他并不惧怕,他也无从畏惧。
“好啊!”她拖着钵罗诃罗陀,“那就让我看看他在那里!”她拽着他,用力把他拖到另一边的柴火堆上,“来啊,小子,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神迹!”她用力抱住他,“让你看看你到底有多愚蠢!竟然连自己的父亲都不信反而去信一个虚无缥缈的神!来吧,让火焰把你的罪过涤净!”
霍利伽说着,就命人将柴火堆点燃。
火焰升起。
那熊熊烈火瞬间升腾数丈!
那火焰之巨大,火焰之高涨,火焰之炽热……是从未有人见过的,甚至连靠近火焰的侍者身上的金饰也被融化得有些柔软——这些阿修罗们赶紧奔逃,他们身上的金子软绵绵的,像是马上就要化成金水,而他们自己仗着是阿修罗,反而要坚强了一些,可这怎么行呢?他们哪里敢在那火堆旁长久站立?
这些人往后刚刚退了没有多远,就见火焰瞬间熄灭,仿若不曾存在。
他们战战兢兢,带着恐惧走过去,只见那辟火毯完好无损,而在辟火毯前坐着的钵罗诃罗陀……他也安然无恙!
“这怎么能够?”卫兵们吓得直哆嗦,“这怎么可能!?我的手镯都软了半边,我都把它捏扁了!那么烈害的火焰,王子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这肯定有鬼!我要去报道陛下!”一个士兵这样说。
“快看看公主如何了!”有人这样说。
他们七嘴八舌,终于招来了国王金床。
金床走过来,看见火堆里安然无恙的钵罗诃罗陀仍旧双手合十高声赞颂:“诃利!”而他的妹妹,还在辟火毯下,一动不动。
他怒然道:“去吧霍利伽公主请下来,你们这些懒鬼!”
国王下令,士兵们当然遵守,他们七手八脚地过去,走到霍利伽身边,对她恭敬地说:“殿下,陛下请您过去……”
然而,霍利伽没有回答。
他们又请了一次,仍旧没有回答。
一次又一次……金床见状,怒不可遏,亲自走上前去拍了下霍利伽的肩膀——呼啦一声,那辟火毯坍塌了下去,而从辟火毯中掉出来的,是一具并不完整的骨骼……唯有几颗牙齿,还有一个头骨,其余的地方,在金床拍到辟火毯上的时候便化作了粉末——那是骨灰,是霍利伽的骨灰。
“霍利伽!”金床大叫一声,伸出手将钵罗诃罗陀抓起来:“我要杀了你——我要亲手杀了你!”
猛地,那罗延在摩诃提婆的腿上睁开了双眼。
他的双目赤红。
世尊一怒,红莲如目,目光如炬,焚恶净土。
“那罗延!”刚刚叫出这个名字,摩诃提婆又马上改了口,呼唤了另一个名字,“诃利!”
拯救者,从洪水之中拯救了人类,如今,又要从金床手中拯救钵罗诃罗陀。
钵罗诃罗陀,他是毗湿奴虔诚的信徒,也曾经是一位婆罗门,他既然要走信徒这条路来达成与那罗延的相合之高度,那么他就一定要更为辛苦……他经历的这些只是考验,但是考验并不代表要他死亡……那罗延不需要一个信徒用生命来向他奉献,他从不需要这些。
于是,摩诃提婆将他扶起,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可怖的愤怒之态。
“那罗延,我将楼陀罗之怖相赠与你。”摩诃提婆在怖相之时有楼陀罗形态,而现在,他将这狂吼之姿,赠与那罗延。
那罗延赤红的双目看着他,在他双手摊开,将楼陀罗的怒吼相赠的时候,那罗延便化作一以狂吼为号的怖相——那罗辛诃!
那罗辛诃,他是毗湿奴的化身,而毗湿奴并非是真实也非是虚幻,他是神明又不是神明,他是一切又不是一切,他是万物又不是万物,他不是梵天的造物,也不是存在之物更不是不存在之物,他是毗湿奴,又并非毗湿奴。
他是狮首,有着野兽一般的面目,可他却是人身,体态优雅形体美丽。
他是狮首,可他不是野兽,他是人身,可他不是人类,他既非神明也非阿修罗,他既非野兽也非凡人,他存在于世间之中也存在于宇宙之中,然而,他却并不是真实存在的生灵。
他站起来,怒意升腾,无人能挡。
此刻,在净修林中的拉克什米感应到了思瓦米的震怒,她猛然站起,在众人面前化身成为大女神姿态,八臂怒目,脚踩朱砂,那一直在她身上展现吉祥的莲花也化作可怕的武器,在她手中发出慑人的光芒。
“拉克什米!”阇衍提大叫出声。
拉克什米怒道:“金床作恶多端,竟然要杀死亲生儿子钵罗诃罗陀!我将去观战——那罗延天将会杀死他,我将要去观战!”
“女神”因陀罗喊道,“我将成为您的战马,为您拉车!”说着,他将自己的宝杵化作马车,而自己则化身成为一匹巨大的白色骏马,拉住了那辆马车,“女神请您上车,我将要拉着您去善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