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宏出宫回到镇国府时,天已是微亮。
镇国府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全是彦宁布下的官兵,羽宏拿出彦宁的令牌,才得以进到府中。
府里所有人都聚在镇国公和夫人住得东院,也是一夜未眠,仆人丫鬟全都站在院子里,看到他回来,就像看到了活命的希望,都不约而同的围上来,叫着:“二爷!”
夜月郡主第一个从正厅里跑了出来,驱开挡路的下人,一身红衣,特别艳丽,扑到羽宏的怀中,“夫君,你没事吧?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有那么多官兵包围了这里?”
羽宏推开她,不喜欢她老爱穿这么亮的红色,仗着自己的是郡主行事嚣张,他冷淡的道:“放心,这些官兵全是宁王的人,不会伤害府里的任何人。”
听他这样说,所有人悬了一夜的心都放下了。
夜月只觉心里委屈,不知为何,自成亲后羽宏对她总是这样不咸不淡的,好像一直都是在敷衍,就连新婚之夜在床第之间也是像在应付。
她既尊贵又美艳,是男人都会喜欢,她不相信羽宏看着她时会一点都不动心,表面上她是自信的,暗地里她把自己所受的委屈全发泄到了那两个妾氏身上。
一定是那两个身份低贱的女人在和她争羽宏,让她总是受冷落,那个叫音雪竟已为羽宏生了儿子,她更是视为眼中钉。
她只当不介意的笑道:“那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困住府中,不让任何出入。要不是怕你有事,我早都打杀了出去。”
“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省省吧,爹娘呢?”羽宏淡淡的问道。
这时镇国公手里拿着一把剑疾步从正厅走出来,镇国夫人想拦住他,使劲扯着他的衣袖,“老爷,有什么事好好跟宏儿说,你这是要做什么,万一真伤到他怎么办!”
“我何止要伤他,我要杀了这个逆子!”镇国公猛地抽回衣袖,不顾镇国夫人的阻拦,将剑刺向羽宏,“你竟敢助宁王谋反,给整个南宫家带来了灭顶之灾,老夫的一世英名也全被你给毁了,今日非杀了你不可!”
夜月挡在羽宏前面,大惊的想夺镇国公手中的剑,“公公,你要杀相公就先杀了我!”
“郡主你给老夫让开!”
羽谦、音雪、方平也都跑了过来,想要劝阻镇国公。
镇国公吼开众人,叫道:“常安,你给老夫拉开郡主!”
“是!”常安上前与夜月交起手来,将她逼到一边。
镇国公持剑朝羽宏杀去,一招一式都是对准他的要害,羽宏没有还手,只是尽力躲避退让。
镇国夫人眼看老爷是真得想要杀羽宏,冲了过去,挡在了他们之间,镇国公一时来不及收回已使出的招式,一剑刺破了镇国夫人衣袖边缘,不得不收回了剑。
镇国夫人哭了,骂道:“你这个老匹夫,你要杀了宏儿,我也不活了!什么谋反!宁王还不是先帝的儿子,若能成事羽宏反而成了第一大功臣,哪来的灭顶之灾?”
镇国公无奈的将剑尖朝地,眼眶也红了的道:“那云燕呢?云燕也是我们的女儿,宁王要成了皇上能放过她吗?皇室争斗向来残酷,他竟然跟着宁王也卷了进去,就算我今日不杀他,他以后总归也是要死在这上面的,还不如死在我手上倒干净。”
“老爷,这次宏儿是有些不对,不经你同意就闹出这么大的事,不过他毕竟是我们唯一的儿子。”镇国夫人跪在了镇国公脚下道,“你也听听他回来是为了什么,也许宁王逼他这样做得,他不得不听从。要怪只怪当初你就不该让他进宫去陪宁王读书。那太后见你将云燕嫁给了景王,故意点名让宏儿做宁王的陪读,就是想让我们如今面临这种左右为难的局面。”
镇国公松开了手中的剑,道:“你明白就好,如今我们只有谁都不帮,听凭天意”
“爹,天意就是宁王才配当大兴的皇帝,求你立刻调动边疆的大军回京助宁王登基。”羽宏也跪在了地上。
镇国公怒道:“你懂什么,在先帝心中一直中意的景王,圣旨上写的也是传位给景王,你帮宁王夺位就是谋反!还想让我调兵,我不调兵来对付你们这些反贼就算是好的,还想让我帮你们,想都不要想!”
“爹,既然先帝圣旨上说传位给景王,为何又将三万禁军的虎符交给宁王,也许那圣旨被人篡改了。你何必死守着先帝的圣旨,如今皇宫是被宁王占据了,你不如调兵帮宁王,等宁王登基”
“来人!把这个逆子给老夫绑起来!绝不能让他再入宫,等皇上和宁王分出胜负后,老夫再将他押入宫中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