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诗情气得七窍生烟，“你别忘了，当初你也只是小姐脚下一条摇尾乞怜……”

沈柔喝断她的话：“够了，你们两个今天已经够丢人了，还不给我回去。”

彼时，绿枝也在沈纤身边提醒：“钱姑娘，娘娘在等着呢。”

沈纤与沈柔擦肩而过，却在这时，听到她声如蚊讷：“希望钱姑娘能继续牙尖嘴利。”

“钱”字被她咬得极重，沈纤漠然回应道：“多谢。”

出了拱门之后，画意对着后面啐了一口，却得到了沈柔的一个白眼。画意十分不解：“小姐，咱们说了那么多，太子妃一点动静都没有，会有效果吗？”

沈柔拨弄着手腕上一串珊瑚手钏，鲜明的红色在阳光的照映下投在了她的手上，如同双手沾满了鲜血。她轻笑道：“有没有效果，很快就会知道了。”

“那小姐为何不将四小姐的真实身份告诉皇上，也好治她个欺君的死罪？何苦昨晚白白受了她的陷害，被皇上责骂。”

沈柔听闻此话，双手紧紧地握住了珊瑚珠，而后渐渐松开：“你们懂什么，本王妃要对付的人，岂止沈纤一个？”

突然回头朝着后面看了一眼，目光深远，似乎想透过墙壁看到那屋子里法神的一切：沈纤啊沈纤，你可千万别这么轻易就死了，不然，三姐姐还真是高看你了。

在看到沈柔的那刻，沈纤就有一种不好预感，进了暖阁之后，屋子里的气氛稍显紧张，太子妃闭着眼睛斜卧在紫檀木折枝梅花贵妃榻上，身上一条搭着暗红苏锦绣织金锦被，秦桑蹲在榻前用手指按摩着她的太阳穴，她头上戴着的金累丝镶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上的十二支金丝线穿细珠而成的流苏斜斜地贴在青丝上，使之多了几分风韵。

沈纤不敢出声打扰，只悄悄跪下，过了一刻钟，太子妃还没有睁眼的趋势，屋子里的丫鬟嬷嬷也不理她，只安静地做着自己的分内事，沈纤这一跪，便是小半个时辰。

“娘娘，钱姑娘来了，跪了许久呢。”秦桑低声叫唤道。

“哦，你们怎么都没人叫醒本宫？刚刚八弟妹过来坐了一会儿，聊了几句本宫便乏了，睡了许久也不知道，果然是人老了，身子骨也不中用了。”

成嬷嬷送来安神的汤药，笑道：“娘娘说的哪里话，娘娘年轻又漂亮，看上去也不过才十五六岁，哪会显老？钱姑娘说是不是？”

“是的，娘娘的确年轻漂亮。”

“钱姑娘身子弱，昨晚又落水受惊，还不快去将人扶起来？”说完，接过白玉碗来，慢慢喝着。

她自睁眼时便双目一片清明，哪像熟睡之人？沈纤也不揭穿，就着秦桑的手站起来，双腿跪得久了，又痛又麻，里面如同无数根银针只朝着血肉骨骼里面钻，双腿根本使不上力，只能靠着秦桑才能站稳。

“嬷嬷你就会说笑话哄本宫开心，还说不老，看本宫这记性，上一次，钱姑娘不是说不要人扶吗？”话音陡然凌厉起来，秦桑一惊，突然撤了手，沈柔失去了支撑力，双膝一软，便普通一声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