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华祈的声誉,太子妃也不得不重视起来,侍卫全都退下,只剩下半条命的袁良娣被华祎扶着坐下,嘴里时而不时地吐着血,凄惨至极。华祎看着自己的亲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越是恨不得杀了沈纤泄恨。
沈纤淡然解释:“娘娘,且不说民女如何得知皇上和殿下的生辰八字,太子府上出了这等事,若是传到皇上耳中,娘娘觉得太子府能置身事外?而今恰好皇上龙体有恙,若是真信了有这样的东西,盛怒之下,只怕太子府都会受到牵连。”
太子妃和太子对视了一眼,目光凝重,然而,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沈纤又道:“虽然殿下也是受害者,可袁良娣说得对,陛下、殿下和八王爷若有恙,最得利的人便是皇长孙,可娘娘和殿下认为,袁良娣能想通的事情,皇上会想不明白吗?东西虽然是从民女房间搜出来的,可矛头对准的却是皇长孙和太子府啊。”
太子虽然明白,却怒而拍桌:“胡说,我父皇怎么会怀疑我与祈儿?”
沈纤冷哼:“皇上虽然与殿下父子情深,可毕竟是一国之君,虽然年纪较大,可到底身体康健,而殿下当了十几年的太子,却仍未继位,就连皇长孙都这么大了,殿下觉得,就算你们没有别的想法,可文武百官会不会也这么想?”
华祈亦道:“父王、母妃,儿子就算是死也不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啊,何况皇爷爷对祈儿宠爱有加,祈儿怎么会想加害于他?父王对祈儿恩重如山,祈儿这辈子都无法报答,怎么会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太子一个激灵,身上的醉意彻底清醒了,忙看着太子妃,问:“你觉得呢?”
太子妃点头:“殿下,这必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们太子府。兹事体大,切不能走漏风声。祈儿,你快快起来,母妃知道这件事与你无关。”
“你、你你……”袁良娣怒指着沈纤,似乎想说她狡辩,可话还没说完,又一口血猛地喷出,浓重的血腥味传来,太子不悦地皱眉。
“何人如此歹毒,竟然以这种恶毒的方法想置我一家人于死地?”太子眼睛凸出,似乎想立刻将背后的凶手抓出来处死。
可太子妃心里却有数了,既想对付沈纤,又要陷害整个太子府的,除了沈柔那小贱人,还能有谁?看来今天的教训实在是太轻了。
沈纤又道:“殿下,娘娘,栽赃嫁祸一事实在是防不胜防,这一次没能成功,还有下一次,殿下和娘娘想一想,还好这次是府里人搜出来的,若下一次是宫里的,或者朝廷上的……只怕对太子府大大的不妙。”
太子妃听懂了她的意思,眼睛阴沉地盯着袁良娣:“能够将这种东西带进来,必定是府里出现了叛逆,将今天在场的所有丫鬟婆子都带上来,本宫要好好审问。”
不多时,袁良娣身边于嬷嬷以及莺歌燕舞等人都被带上殿,因先前华祈得知事情后,怕走漏消息,将这群人都关起来了,此刻看到太子妃,于嬷嬷终于找到了倾诉对象,一跪下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申诉华祈惨无人道的暴虐行为,“娘娘定要为奴婢们做主啊,皇长孙包庇妖女毒打良娣,连奴婢们都不放过,要不是娘娘将我们放出来,只怕皇长孙要一手遮天了……”
哭诉了半天却没人理,她终于抬起头来,却发现太子妃的脸色铁青,她吓了一跳,又回过头去看袁良娣,几乎吓得半死,立刻拿袖子掩住嘴,再也不敢胡言乱语。
首先问的是莺歌和燕舞,两人是太子妃身边的人,见她脸色不对,即刻就招了,“奴婢只见到钱姑娘在房间里做针线活,具体……是什么,没有看清楚。”
太子妃脸色一沉:“是不是在绣图?”
两人忙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是的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