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尔根.冯.克林斯曼有点儿没面子的在众多实验室工作人员围观下,在保安的护送下,空着双手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我可以带我妻子的相片回去吗?”克林斯曼跟保安主管斯特凡.埃森伯格说。
斯特凡一耸肩,像个憨态可掬的北极熊,说出的话却有点儿伤感情,“克林斯曼先生,请相信我们的职业素质,经过检查,确定没有任何跟公司机密有关的东西以后,会把您的私人物品归还给您,一样儿也不会少。”
“好吧,”克林斯曼只能无奈地在他的护送下,坐上通往大门的电瓶车。
在大会议室的透明玻璃穹顶前,邵乐和徐燕看着正渐渐远去的电瓶车,除了克林斯曼,还有另外18个主管。
“这个保安主管不错,”邵乐赞扬道,“不是原来的班底吧?”
“不是,”刘名起说,“我们动不了实验室,可总得在保安系统和其他地方动一下手术刀,保安系统是重中之重,所以我们更换了保安主管,进行了人员调换,原来的巡逻制度也让老潘帮着重新制定了一份。”
“也不算重新制定,”潘维国在后边解释,“只要改变其中一些人员的轮换方法,原来不管有什么漏洞,都得重新再摸清情况,那样不管是谁有什么想法,绕开保安就得多花些时间。”
“这下够他们受的,”邵乐冷笑,“眼看着一切准备就绪,突然我们让他们净身出户,绝对是晴天霹雳,他们何着不能靠双手打出一片天来吧?”
“也够我们受的,”徐燕有点儿担忧,“也就一个月左右,我们委托的会计公司就会统计出实验室的运营情况,然后就要继续开始营业,拿什么技术填补留下的空白呢?还有那个克林斯曼,他掌握着斯腾伯格9%的股份,要是他联合其他股东,召开董事会,我该怎么办?”
“你掌握着多少股份?”邵乐问。
“47%”。徐燕恢复了些许自信。
“绝对优势,”邵乐又看向大门处,“他们没有时间跟我们泡蘑菇,就冲你的47%,他们要想得到主动权逼你出局,就得花很长的时间,还别说一个月,就是半年,我们要是在实验室里找不到他们想做什么,大家都别混了,中国的技术专家怎么也不至于比德国的专家差这么多吧?”
其实邵乐还有一点没说,他还可以跟陆涛说一声,把这里的技术全拍成视频给伊戈尔看,那个精明的“咕噜”一准儿不到一个礼拜就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知道马里亚斯想要什么,那邵乐就掌握了全部的主动,怎么泡制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海德堡实验室迎来了久违的假期,除了安保人员,占地足有十几公顷的实验室建筑群突然人去楼空。
关上大门的保安荷枪实弹,配合先进的监控设备,在实验室之间形成了严密的保安系统。
18个离职主管负责的实验室是重中之重。
不过这都不关邵乐的事了,他此刻正在徐燕家附近的河边钓鱼。
这里的生态保护的非常不错,也没有什么山炮在河边野餐然后扔下一地的包装袋子,河水静静流淌着,很干净,甚至可以直接看到里面游动的小鱼。
邵乐不喜欢钓鱼,要是真想吃鱼,又必须在河里抓,他宁可往里扔颗手雷,连网都懒得用。
所以他的网兜里也没有鱼,里面装的是一些鼠尾草、迷迭香,还有野生罗勒,这些在国内算是比较高档的外国香料,在老外的地方像野草一样长着,随处可见。
侧后方的公路上有车响。
一辆黑色奥迪轿车停在路边,里贝克有点儿憔悴地从车上下来,几乎看也不看就拐下小路,径直朝河边走来。
邵乐不用回头就知道谁来了,因为他等的就是他。
里贝克这两天饱受煎熬,原本青灰的脸色更有点儿灰败,他一屁股坐在河边的地上,也不管脏不脏,拿过邵乐身边放的啤酒,用牙启开瓶口,咕嘟咕嘟就干了一瓶。
“别打嗝啊,”邵乐告诫他,“把我的鱼都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