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
面对门口的狼籍,伊万发出第三次感叹。
大雷和罗布科小跑着朝左边路下面的草坡跑去。
在草坡的斜面上趴着两个家伙。
卡佩罗仰面朝天,无声傻笑着。
“你没事吧?”罗布科跪在地上,使劲儿拍拍他的脸,大声问。
“呵呵……”卡佩罗只知道傻笑,耳朵上还有血。
大雷拍拍罗布科,指了指耳朵,“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见!你喊多大声都没用。”
说完大雷又去把托尼翻过来。
“没事!我没事!”托尼大声喊,说着他自己就站了起来。
他的耳朵也没好多少,不过事先塞了两团纸,没有出血,只是有点儿重听。
大雷和罗布科搀扶着卡佩罗,四个人从坡下爬上公路。
“你陪着他吧,”大雷跟罗布科说,“这货需要照顾。”
“呵呵……”卡佩罗还在傻笑。
罗布科只好点头,“那你们小心,需要支援——”他敲敲耳朵上的耳机。
大雷和托尼跟在杨欣和伊万身后,顺着曾经是大门的地方走了进去。
“我艹——”
伊万第四次发出感叹。
二次世界大战欧洲战场上的城镇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那个——是邵乐吗?”伊万指着前面趴在道上的人。
杨欣只看了一眼,就马上加快脚步。
后面的三个人也紧跟而去。
烟尘早已散去。
凌乱的尸体和残肢断臂散乱地落在一个直径超过三十米的大坑边。
塑性炸药爆炸后产生的苦杏仁儿味道经久不散。
“邵乐,邵乐,醒醒……”
杨欣扔掉手里的枪,把邵乐从地上翻起来。
另外三个人虽然也关心他,可是还是在旁边面向外成跪姿,组成一个环形防线,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残垣断瓦。
邵乐还没睁开眼,就咕哝了一句什么。
“你说什么?”杨欣有点儿担心地把耳朵凑的更近些。
邵乐又嘀咕了一句,这回声音更大,可是还是听不清楚。
“大声点儿!”杨欣急了,使劲儿晃了晃他肩膀。
邵乐终于奋起余勇,“艹你大爷!谁他马踩我手了?”
大雷朝脚下看,正好看到自己四十四码的大脚正踩在邵乐的左手掌上。
他连忙挪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失脚了,呵呵呵呵……”
“他马的咧——”邵乐睁开双眼,看到是杨欣,不由连声抱怨,“你们怎么才来?老子都准备写遗书了……”
“马的,能来就不错了,”杨欣骂道,“你以为去威海哪?要不是你们那付洁局长开了特别通行证,就算陆涛的私人飞机能飞到德国,我们赤手空拳能来干嘛?”
“呵呵,倒也是,来了好,来了好,”邵乐惨笑着,“没让马里亚斯那老小子跑了吧?”
“都碎的不成样子了,你自己找吧,”杨欣虽然嘴上说的凶,心还是放下来。
原来在码头遇袭以后,邵乐就发觉不妙,赶紧朝亮南打了应急电话,并把自己的处境向付洁做了简报,付洁动用特权,开了一张特别通行证,让陆涛的私人飞机得以用最快的速度把邵乐的队伍送到德国,但是这毕竟是一次跨国行动,需要动用的资源和打通的关节都非常复杂,等搞明白一切,终于踏出汉堡的机场时,他们除了知道邵乐在这里以外,完全跟他失去了联系。
邵乐搭着大雷的肩膀勉强站起来,经过刚才的休息,他总算恢复了基本的行动能力,肌体的自愈也在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