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边——”邵乐从上衣里拽出耳机,“石头,老板——呼叫,还有活的吗?石头——”
万幸的是通话器还能用,但是没有回应。
“那边——”他抬起左手,颤抖着指向9点钟方向,“挨过一枚火箭弹的,看到没?二楼的墙上有个窟窿,就是那个,去看看,英姬在不在里面。”
杨欣和伊万连忙跑过去。
“扶我到那辆车旁边看看,”邵乐按了一下大雷的肩膀。
大雷和托尼扶着他连蹦带跳地走到撞在斜坡上停下的路虎车边。
前挡玻璃被摧毁了,里面的人已经血肉模糊,司机脸上插着一块玻璃,他几乎立刻就挂了,还好没下意识踩油门,不然邵乐铁定悲剧了。
后座上是一个大汉趴在车座之间的地上,他用力撑起身体,好像要保护身下的什么人,一根钢筋带着小块的水泥把他钉在后座上。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孩儿吗?”大雷问。
“嗯,”邵乐纠结着,他有七八分的感觉,熊迪已经被注射进了什么东西,现在是碰还是不碰?
换作一个成年人,他没准儿二话不说就用汽油把车都点了,但是他犹豫了。
还是个孩子。
“别碰她!”邵乐阻止托尼上前,“她刚从病毒实验室里出来,我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安全。”
托尼的手顿了一下,还是弯下腰,轻轻把熊迪从那个大汉的尸体下拖出来,摸了摸她的颈动脉。
“还活着,”他转过头,固执地看着邵乐。
“唉——”邵乐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带走吧,你来照顾她。”
托尼二话不说就把熊迪抱起来。
“还有活着的吗?”邵乐按着耳机呼叫,“活着的出来吧,都结束了,再没喘气儿的我要走了。”
杨欣和伊万终于不负所望,从开天窗的巴洛克建筑里架出英姬。
“右腿重伤,除此以外就是一些擦伤,”杨欣跟邵乐说,“除此以外就是一些擦伤,没大事。”
英姬虽然很累,可还是笑。
邵乐也欣慰地笑,抬起右拳,跟她轻轻撞了一下。
“咵啦——”
大雷的枪马上朝七点钟方向指去。
邵乐回过头,“别紧张,自己人。”
里贝克满脑袋的土,踩在地面的碎玻璃上,朝邵乐走过来,身后是徐燕还有点儿胆怯的身影。
汉斯从另外一栋建筑的废墟后面拿狙击枪当拐杖,一瘸一拐地跟上来。
“有烟吗?”里贝克闷闷地问。
伊万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包递给他。
“谢谢,”里贝克接过来,抽出一支,顺手在旁边地上正在冒烟的窗框上燎了一下,叼在嘴里。
青烟袅袅。
“也给我一根儿吧,”汉斯胳膊上的白色绷带早变灰黑色了,他索性一把甩掉。
两个烟枪倚在破车上,一动都不想动。
“呜~~~”
远处有警笛声传来,听着挺远,可总算有人明白过来,这里不是在拍电影,就算是抓恐怖份子,也绝对不是在公路上设卡的人,因为他们就是恐怖份子。
“走吧,”里贝克跟邵乐说,“你的人带着一堆的枪,还引发了这么大的爆炸,光是调查就得烦你们大半年,当然,要是你不介意,我无所谓。”
“要是你需要一份工作,”邵乐真诚地发出邀请,“来中国找我,汉斯也一样,我的薪水不是最高的,但是可以过的很好。”
“我会考虑的,”里贝克伸出右拳,跟邵乐对撞了一下,“不过要是方便的化,以后还是不联系的好,跟着你好像总会有枪林弹雨。”
“呵呵,我也不想的,”邵乐呵呵笑着。
一群人走出大门,乘上那辆虽然被砸的面目全非,但是好歹还能开的特勤车,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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