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芊笑眯眯的看着苏澜,说道:“苏郡主果然心灵手脚,聪明慧敏。来人,赏苏郡主美酒一杯,和田玉佩一对,东洋珠钗一对。”
苏澜忙起身上前,叩拜谢恩:“臣女谢皇后娘娘赏赐。”
韩芊微笑道:“还有,本宫说过,那些翰林院学士们的诗词你可任选一份,现在,你去选吧。”
一时间,不少学士们都暗暗地捏了一把汗。
苏澜,世家之女,父亲虽然没什么作为,但她至少是个郡主。这对这些靠着寒窗苦读十几年才有今日这番光景的读书人来说,简直是一架登天的梯子。更何况,这架梯子玲珑剔透,还好看的不得了,是一架金玉之梯。
谁不喜欢?谁不想拥有?谁不想做定北候府的女婿?
然而,苏澜却正眼也没瞧那些学士们以及那些整整齐齐摆放在书案上的诗词。
“回皇后娘娘,苏澜才疏学浅,不通文墨,不敢在诸位学士面前放肆。诸位大学士的佳作,苏澜都想要,但又都不敢要。”苏澜跪在地上恭敬地朝着韩芊磕了个头,“请皇后娘娘恕罪。”
苏澜身为定北侯府的嫡长女,自幼便接受琴棋书画的熏陶,与文墨之上虽不敢说有多高深的造诣,但起码的鉴别之道还是懂的。她说不敢挑选当朝大学士之作,不过是委婉的说法,实则不屑罢了。
“这何罪之有?只是本宫不明白,你为何不敢要?要知道这可是咱们大云朝拔尖儿的才子们的文墨,就算你不懂,随便选一幅拿回去,也可以装裱起来装点一下你们家的书房了。”韩芊微笑着问。
其实,韩芊这话问的颇有几分为难之意。要知道定北侯府乃是累世富贵之家,定北候的书房里悬挂装饰的那都是珍品古字画,当朝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子们的作品,即便是好,也不够格挂进去。
“皇后娘娘说的甚是。”苏澜再次叩首,“只是苏澜才疏学浅,不敢唐突放肆,苏澜斗胆,想借陛下和娘娘慧眼,替苏澜从这珠玉之作中选一幅佳品。”
韩芊呵呵笑了:“你倒是会算账。”
恰在此时,王云岭冷着脸回到了席间,刚好被云硕看见,于是皇帝陛下长臂一指,说道:“王云岭的字不错,诗作也好。”
苏澜回头看了一眼一身孤寒的王云岭,平静的磕头,朗声道:“臣女谢陛下隆恩。”
王云岭傻乎乎的没弄清怎么回事儿,就接到了同伴们或羡慕或妒忌的目光。
风吹云散,不过须臾之间,微雨竟然停了。被雨洗过的夜空分外清亮,一弯月牙,点点星辰,点缀在冥蓝色的夜空中,分外明亮。
韩芊笑道:“都说七月初七这日在葡萄架下可听见牛郎织女的窃窃私语,这么多年了,本宫年年去听却也没听见过。”
云硕忽然笑了:“那是因为没有朕陪着你。”说着,云硕把酒杯放下,伸手拉着韩芊的手起身,“走,今年的七夕,朕陪你去听神仙的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