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堇尧抓过手术同意书,看也没看就签字了,“保住悠悠,她不能死,我不要她死!”
他双.唇颤抖,颤声道,不能孩子没了,连她也没了!
该死的是他,怎么不让他死?!
何堇尧签上字,就无力地靠上了冰冷的墙壁,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没多久,眼前一黑,又没了知觉。
——
何堇尧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病房里,昨晚淋雨,他感冒发烧了,病房里空无一人,刚刚坐起,有护士进来,他才想起卢浅悠。
“我,我老婆呢?!我老婆呢?!”意识回笼,也想起了签字的事,孩子没保住……
他翻身下了*。
“先生,你别动,吊水还没打完呢!”护士话音刚落下,何堇尧就拔了针头,穿着病服,赤着双脚就冲出了病房。
孩子没了,悠悠有危险,那她现在人呢?!
何堇尧跌跌撞撞地出了病房,赤着双脚走在过道里,逮着医生就问,不一会儿,看到了姜珩,姜珩捉住他的肩膀,一拳就砸在了他的脸上,何堇尧被打得跌跌撞撞地,撞在了墙壁上。
“姜医生!”
见医生打人,路过的护士医生大惊。
何堇尧像没挨这一拳头,“她人呢?我只想知道,她怎样了?!”
“求你,告诉我!拜托!”何堇尧真地跪了下来,视线模糊,脑子还高烧着,对姜珩求道。
“她没事,需要静养,你这个人渣就不要再去刺激她了!”身材高大,穿着白大褂的姜珩,手指着何堇尧,怒吼道。
听说她没事,何堇尧松了口气,双眼一黑,又昏了过去。
——
没人来医院看望何堇尧,就连何家二老也没来过,沈霖渊和顾沉漠更是不再管他了。
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这点让沈霖渊和顾沉漠很失望,决心再也不管他。
何堇尧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烧已经退了,人也清醒了。
他们的孩子没了,他亲自签的手术同意书……
悠悠没事,姜珩说她没事,应该是真没事。
他出了病房,找到了妇产科,去护士站问卢浅悠的病房,结果,她前天就出院了。
何堇尧很快也自己出了医院,让自家司机载他去景园,他要见卢浅悠。
站在景园门口,连大门都进不去,“小姐在静养,不会见你,夫人让我转告你,准备和小姐办离婚吧,那笔巨款已经连本带息地给你开支票送给顾律师了。”
蓝烟都没见他,让保姆出来转告了这些。
“我要见她!我要见她!”何堇尧吼,朝着大门里冲,保镖上前,立即将他拦住,丢了出去。
何堇尧像条狗,被丢了出去。
“我要见悠悠!你们让我照顾她!让我照顾照顾她!”何堇尧爬起来,跺着脚吼,样子委实狼狈。
唯一的念头是,照顾她。
怀.孕五个月流.产,等于是小产了……她很难过吧?会不会抑郁?
“就算离婚,也让我见见她!”何堇尧扒着铁门吼,门口的狼狗对他凶狠地叫着。
没人回应他。
顾沉漠来的时候,看到何堇尧坐在大门口,他上前,从包里掏出了棕色信封,取出几张支票。
“蓝女士还的那笔钱,她还希望,你和悠悠尽早办离婚。何二,我不想再管你这些破事了,支票你收好,你们离婚的事,别找我。”何堇尧说完,将信封丢在了他身上。
“顾大状!你带我去见见她!就让我照顾她到痊愈!”
顾沉漠扬唇,“痊愈?身体的伤,是很快就能痊愈,心里的呢?你确定,悠悠看到你,不会更伤心?你们现在没任何牵扯了,何二,你真完了。”
不怕伤了他,顾沉漠冷声讽刺道。
该帮的,他这个做兄弟的,已经尽力了!
是他自己作,怨不得别人。
何堇尧眼里尽是卢浅悠那晚的样子,“让我见见她,顾大状,帮帮我!”
“何二,我们不想再帮倒忙了,现在想想,当初那么做,真是害了悠悠!”顾沉漠说完就走了,也没进景园。
何堇尧是被家里司机拖走的,回去睡了浑浑噩噩的一觉,第二天,穿戴整齐又来了。
知道他们已经完了,孩子没了,成为他们之间永久的鸿沟了,她也不可能原谅他,他何堇尧更没脸跟她在一起。只想再照顾她一段时间,做一个丈夫该做的。
蓝烟端着汤进来,侧躺在*.上的卢浅悠,浅眠地张开双眼,“妈,豹子怎么又在叫啊……好吵……”
她一动不动地说道。
“何堇尧又来了,在门口,想见你,我没让进来。”蓝烟淡淡道,放下汤碗。
卢浅悠的心扯了下,“让他进来啊,干嘛不让他进来……他肯定很担心……”
犹记得那晚他痛哭无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抱着她在雨地里穿梭的样儿,她眼眶涨红。
“好,我去让他进来!”蓝烟叹了口气说道。
卢浅悠也苦笑,一动不敢动。
何堇尧像个罪人,走在监狱里,每一步都是沉重的,朝着卢浅悠的房间门口走去。
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门就被保姆推开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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