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光宝被瞪得心里发冷,浑身上下又不能动,想躲都没法躲。
古云清走到他身边,冷冷的看着他,突然毫无征兆的抬起脚就冲着古光宝身上踹了过去,一脚比一脚踹得猛,将满腹的怨气全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
只听见古光宝一声声痛叫和求饶声,
“别打……别打了……我错了……”
萍儿在一旁见了,也走了过去,一双大眼睛里面满是愤恨,冲着古光宝踢了两脚,嘴里面还骂道:“坏蛋!就属你们家的人最坏了……”
刘芸娘本想上前去拦,脚下走了两步,想了想又停了下来,她知道清儿心中定是难受得厉害,不若这会打光宝几下,出出气也好,省的憋在心里再生了病。
直到古云清打的累了,才住了手,古光宝身上全都是被踹的脚印,脸上也被踢得鼻青脸肿,古云清瞧着还不解恨,又往古光宝屁股上面补了一脚。
见古光宝一直一动不动也不闪躲,她知道是风濯点了他的穴道,抬头见风濯已经不在院子里了,她回过头对刘芸娘问道:“娘,风濯呢?”
刘芸娘摇了摇头,“我也没见他,我瞧着院门没开,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睡下了。”
古云清点了点头,只当风濯在屋子里睡下了,对刘芸娘和萍儿道:“娘、萍儿,你们去睡吧!驴子等天亮了,我和风濯去把它埋在山里。”
刘芸娘看向古光宝,“那光宝……?”
古云清转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声道:“就让他在这呆着,等天亮了再说。”
东边的天空已经微微有些发白,刘芸娘见天快亮了,就对古云清道:“清儿,你也去屋里面睡会吧!折腾了一夜,去歇一下。”
古云清心里堵得慌,一看见驴子的尸体就心里难受,一点困意也没有,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却还站在院子里。
萍儿到底小,一夜没合眼,现在已经困得睁不开眼,被刘芸娘扯着,迷迷糊糊的进了屋,爬上床睡觉了。
刘芸娘心里担心,见萍儿睡熟,就又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见古云清还站在院子里,一张清秀的小脸冷冰冰的,叹了口气进了灶房,想着烧些开水,给她暖暖身子。
古云清在院子里站了好大一会,双目无神的望着驴子,直到风濯回来,才回过神,她见风濯发梢和衣角都被露水沾湿,问道:“你出去了?”
风濯点了点头,一张薄唇有些苍白,他跑到山上练了半夜的剑,才渐渐平静下来。
“去睡一会吧!等天亮了,咱们俩上山把驴子埋了吧!”古云清脸上的表情已经没了悲伤,语气中也趋于平淡。
风濯一双黑眸深沉得像无边的夜色,看不出什么情绪,他点了点头,往他的那间屋子里走去。
古云清见灶房里面升起了炊烟,倚在了院门旁,抬眸看向远处茫茫大山,一双清眸充满了迷蒙之色,天色还不甚明亮,灰蒙蒙的天空与巍峨连绵的大山相接,那里是看不到头的远方。
她脑海中浮现自从来到这里发生的种种,忽然觉得日子过得十分艰辛,她不知道是不是这里每个人都跟她一样,每日都有要面对的困难,还是因为她是穿越而来,才比别人过得更多灾多难一些。
她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里面的台词,女主人公玛蒂尔达曾经问杀手里昂:“是不是人生总是如此艰辛,还是仅仅童年才如此?”
里昂回答:“总是如此。”
生活总是如此艰辛吗?
远处的山上露出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云层,穿过连绵大山,穿过树叶的缝隙,穿过苍茫的雾霭,落在了古云清的身上,她看着这缕暖黄的阳光,缓缓伸出手,想要抓住这抹暖光。
指尖轻轻触碰着这缕抓不住的阳光,满腹的忧伤突然间被冲散了。
她脸上重新恢复了平和,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双清眸重新充满了对生活的希冀,这世间只要无关生死,都是小事!自己经历的这一点算什么啊?她刚来到这个世界就发过誓,一定要让这个家过上好日子!
现在这个愿望还没有实现呢!悲秋伤月可不是她的性格,那些矫情的小情绪统统消失吧!她要过好剩下的每一天,既然上天给了她一次重活的机会,自然就要好好的活,活得不辜负每一天!